紀長安正在拔步床上,與她的蛇寵玩鬧。
昨晚,她一直沒有夢見那個妖孽,當然也沒有夢見上輩子那些糟心的事。
她總覺得自己沒有被上輩子的噩夢影響,與她家的鎮宅獸有關。
蛇君日日夜夜都纏在自己身上,這樣一個靈物護著她。
哪有邪祟敢近她的身?
紀長安枕在粗大的蛇身上。
為了避免蛇君在她身上游走的時候,將她的長發弄亂。
紀長安每晚睡覺前,都會將自己的長發梳成一條發辮,松垮的斜垂在肩側。
她的臉上有著氣色極好的紅霞,閉著眼睛,將頭側向旁邊滑動的蛇鱗。
用她柔嫩的臉頰,蹭著蛇鱗。
黑玉赫蜿蜒著蛇身。
它的蛇身長大不少,光是蛇腦袋,就有成人那么大。
原本它的蛇腦袋正趴在紀長安平坦的小腹上,蜿蜒回頭,沿著她的身軀往上滑動。
一口咬住了她的肩頭。
它不喜歡紀長安穿著衣裳。
每天晚上入睡前,總要把她全身的衣裳都蹭掉。
紀長安感受到了肩頭,有點兒微微的刺麻。
她輕哼一聲,“蛇君,輕點兒。”
長了角的黑蛇,發出興奮的“嘶嘶”聲,分叉的蛇信子舔著她的脖頸。
天色已經大亮,寢房里卻沒有人打擾。
間或傳出紀長安的嬌呼聲......
一直鬧騰了好幾個時辰,紀長安才哄著蛇君放過她。
已是正午,青衣和赤衣進來給她穿衣,瞧著大小姐白皙的身子上,都是蛇君咬出來的牙印。
渾身香氣愈發濃郁。
兩人的態度便更加的恭敬。
待紀長安穿戴妥當坐下,往銅鏡中一瞧,
“這是哪里來的?”
她這幾日忙著應付白鶴樓的錢掌柜娘子、添香和風雨樓的周大娘子。
都沒仔細的照過銅鏡。
今日得閑,仔細一看她這眼角,怎么還多了一朵花鈿?
這朵朱紅色的花鈿,看起來好似一條盤踞的蛇。
紀長安抬起白嫩的手指,用指腹擦了擦眼角的蛇形花鈿。
根本擦不掉。
黑色的蛇腦袋,趴在她的鎖骨上,正閉目養神。
它微微的睜開血紅色的豎瞳,瞧著它的女人正在欣賞她眼角的君夫人權柄印璽。
黑蛇吐了吐蛇信子,又懶洋洋的閉上了眼。
紀長安沒有注意,就在她的手探上那朵花鈿時。
身邊的赤衣和青衣已經跪了下來。
院子里,紀府中,帝都城里,大盛朝中,乃至整個九州......
有的人虔誠跪下。
有的人茫然的看著那些突然跪下的人。
好像這些突然下跪的人,收到了某種感召般。
奇奇怪怪的。
紀長安正在銅鏡前,琢磨著這奪花鈿,跟上回蛇君咬了她一口。
是不是有什么關系?
她放下了手指,左看右看,越看眼角的花鈿像一條盤著的蛇。
在帝都城里,不少女子都會往自己的眼角,或者是眉心點花鈿。
可是不是花兒,就是蝶兒的。
哪里會被自己畫一條蛇在眼角?
紀長安想著要遮掩一下。
她拿起一盒小珍珠,從中找出一粒最小的,貼在花鈿蛇腦袋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