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都沒有看到那聞家的人,都有多不要臉。”
紀府的花廳之中,錢夫人帶著幾個掌柜娘子來拜見紀長安。
一坐下錢夫人就將方才在紀府門口發生的那一幕幕,仔細的說給了內宅之中的大小姐聽。
商賈人家的大小姐便是這樣,她們必須得有自己的簇擁和耳目。
否則對于這些外面的事,會一概不知。
也不好把控名下資產的大局勢方向
而養在深閨的商賈大小姐,對于信息的主要來源。
就是簇擁她的掌柜娘子們,將外面的信息帶進深宅之中。
除了錢夫人之外,其余幾個掌柜娘子,都是第一次見到大小姐。
她們說話都有一些拘謹。
有掌柜娘子臉上帶著氣憤,斟酌著用詞,
“大小姐小人方才聽,雙青曼的那個大兒子稱呼聞夜松為阿爹。”
又有掌柜娘子趕緊的向大小姐匯報,
“不是都說聞炎松死了,有一年雙青曼才懷上身孕的嗎?”
紀長安只是慢條斯理的,坐在主人位上品著茶。
她沒有開口說話,眾人便能領會出大小姐的意思。
這是讓她們繼續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說呢。
一眾掌柜娘子們略略放心了一些,膽子大了起來。
她們的大小姐,在聽聞與自己訂婚了五年,才剛退婚沒多久的前任未婚夫。
有可能與他大嫂有貓膩時。
依然能夠保持情緒穩定。
這就是定力。
做生意的人,是最精明,最會看人的。
一個情緒穩定,有魄力,有定力的大股東,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好事。
掌柜娘子們七嘴八舌的猜測了起來。
“這種小叔子跟嫂嫂之間的丑事,還少嗎?”
“別的不說,就雙青曼的那一對兒女,就肯定不是聞家大郎的。”
“她本就是個浪蕩的青樓妓女,能為男人守寡一時,絕不可能守寡一輩子。”
“要不要查查?”
“對,咱們家在京兆府可有點兒裙帶關系,管戶籍的是我阿弟,能查到。”
紀長安那傾國傾城的臉上,這才眉目舒展。
她依舊沒有說話。
但是一眾掌柜娘子察言觀色。
這是讓她們查。
好,回去她們就各顯神通,把聞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祖宗十八代都被查個底兒朝天!
“今年紀家有些生意,阿爹說交給我試試手。”
紀長安看向一眾娘子們。
掌柜娘子們立即安靜下來,豎起耳朵聽。
“你們也知道阿爹從不管事,有些生意都是交給阿娘生前的人去打理。”
“按照我的意思,這些雖然都是紀家的掌柜,可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兒,他們畢竟不是我的人,你們才是。”
一眾掌柜娘子們,立即挺直了腰桿兒。
對啊,她們一個個的可是大小姐的人。
雖然她們家的生意,都不如紀家同類的生意鋪子。
那是因為以前,紀夫人管著紀家的時候,已經挑選出了一大批的掌柜。
她們的鋪子屬于大小姐的私產,都是被紀夫人挑出來,不中用的。
有的鋪子偏僻,有的鋪子做的冷門生意......比如棺材鋪,呃。
原本她們以為自家也就這樣兒了。
可是大小姐現在支楞起來了。
紀家終歸還是大小姐的。
她們這些在大小姐還小時,就屬于大小姐陣營的人,理應比旁人更多一些優勢才對。
紀長安一邊品茶,一邊慢條斯理的說,
“咱們這邊的人少,可你們都是得力的,紀家又只有我一個女兒,我若再成婚,必定還是招婿。”
“聞夜松給的教訓已經夠夠兒的了,你們且記得,握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
她要權,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