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樓中,周掌柜叫來了自己的兒子。
他的臉色陰沉,對周大郎說,
“你的媳婦已經進了紀府那么長時間,該弄回來了。”
他這幾日過的很難堪。
所有與他相熟的人,都把他當成個笑話來看。
更別提帝都城里的那些風言風語。
有說他強迫兒媳的。
也有說他私底下過得混亂不堪的。
更甚至,還有說他們周家從上到下,無一不淫賤,毫無道德可言的。
周家的存在,似乎證實了商賈之人的本性低劣,甚至是所有商人中,品性與道德最敗壞的。
周掌柜稱病,已經在房間里躲了好幾日。
他把風雨樓的生意交給大兒子去做。
結果無論周大郎想盡了什么辦法,都無法讓整個風雨樓起死回生。
沒有文人愿意再踏足風雨樓。
曾經喜愛到風雨樓中喝茶談事的達官顯貴,也不再來這里附庸風雅。
好似那一場詩會過后,所有的人都把風雨樓看成了個極為不堪的青樓。
風雨樓門口人馬凋零,遠不似之前帝都城第一樓那樣的熱鬧。
周大郎對此毫無辦法。
他想找阿爹想辦法,阿爹心煩意亂,答非所問。
就連現在,阿爹找他來的第一句話,也是要他去把周大娘子接回來。
“她必須沉塘!”
周掌柜的眼眸狠辣,看起來冰冷異常,
“她是個聰明人,這些年知道我們周家太多的事。”
“她也知道我們不會放過她的,所以她才躲進了紀府。”
對于這件事,主子難得動了怒。
她在紀府的時候,就不允許任何女人對紀淮動歪心思。
現在更如是。
所以不管周家想不想弄死周大娘子,她都必須得死。
更何況,只有把這個淫婦沉塘了,周掌柜才能洗刷掉他身上的污名。
主子要他救聞夜松,那他就必須把自己先救出來。
周大郎的眼睛和周掌柜如出一轍。
都是那種略帶兇狠的吊三角眼。
他也不想讓自己的媳婦活著。
“這種誰都勾引的爛貨,早點兒死了,我們風雨樓的生意也能早點兒好起來。”
在周大郎的眼中,風雨樓的生意之所以差,全是因為他阿爹和聞夜松帶給風雨樓的丑聞。
聞夜松先不說。
只說他們周家出的這樁丑聞,雖然是周掌柜強行壓著大兒的媳婦。
可若不是蔡菱平日里太過放浪,一點兒不知避嫌的往公爹身邊湊。
能輪得上周掌柜欺負蔡菱嗎?
所以說,全都是蔡菱的錯。
周大郎不需要一個紅杏出墻的妻子。
他現在一提起蔡菱,內心就會感到恥辱。
與阿爹商議了一番,周大郎揣著一疊銀票,準備出門去做兩件事。
第一件,就是上紀府接回妻子蔡菱,先把蔡菱哄騙回周家。
然后當眾沉塘。
第二件,就是出門散財,找些小孩子沿街傳唱。
就說詩會當日,書童手里的那份殘卷是假的,是對方嫉妒聞夜松,所以編纂出來的。
聞夜松在包廂里是做出了些不像話的事兒。
可聞夜松也是被人算計了,他親熱的又是自己的側室。
頂多只能算個風流才子多情俶儻,以及不拘小節而已。
根本就不必上升到品性問題。
周大郎想要速戰速決。
他揣著銀票直接來到了紀府的門口,抬手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