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身體不好的白鈺帝一旦咽氣,他就會立下遺囑,將皇位傳給賢王。
有朝臣反對,該殺的殺,該抄的抄。
賢王養在深山里的兵就是做這個用的。
有人說做皇帝很難。
但那是因為他們離那個位置還不夠近。
當一個人距離皇位站得夠近,那要坐上那個位置,就只不過是一步之遙。
曾經太后以為這一步,輕輕松松就能跨越。
可是現在她不這么覺得了。
刨開紀家的錢出了問題外,白鈺帝的身子骨居然一天好過一天。
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明明該咽氣了的人,眼看著都要不行了。
各方的勢力都在蠢蠢欲動。
白鈺帝的那幾個兒子更是斗的死去活來的。
太后和賢王都已經為登上皇位造勢。
大家的戲服穿上才開始唱。
白鈺帝突然從床上蹦跶起來,跳的愈發歡快。
太后咬著后槽牙,“皇帝,夢凡是郡主,你要顧忌皇家顏面......”
她就是想要暗示白鈺帝。
皇家人高高在上,夢凡郡主想要的夫婿,直接給莊夢凡就是。
畢竟紀長安只是一個商戶女。
現在太后說,是紀長安搶了郡主的黑玉赫,那是給紀長安臉面。
就算她直接讓紀長安和黑玉赫和離,讓黑玉赫娶了莊夢凡,又有誰會說什么?
只不過太后不想強取豪奪,讓天下人笑話罷了。
但是太后的話還沒有說完。
白鈺帝便將她的話打斷,
“太后,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先來后到的順序全天下人都懂。”
“百姓會看,會分辨,也都是長著一雙眼睛的。”
“莊夢凡與聞夜松在戶部尚書的家里偷情,他們感情深厚,全天下有目共睹。”
見太后還要說話,白鈺帝抬手制止道:
“太后如今是想要做什么?讓朕下令拆散一對夫妻?”
“還是讓莊夢凡與聞夜松和離另嫁?”
這位太后年輕時候,并不是這樣的不講道理。
白鈺帝清晰記得他印象之中的太后,很是通情達理,賢淑大方。
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位太后變成了這樣一副德性。
太后一張松弛的臉分外難看。
她看向黑玉赫,隨即又挪開視線,
“黑玉大人,你自己說說看。”
“當初哀家在外禮佛,并不知郡主在帝都城里發生的諸多事。”
“郡主受了委屈,哀家最是心疼的,現如今哀家回來了,便有意成全你與郡主,你意下如何?”
這話一出,白鈺帝的臉色也開始難看起來。
他沒想到他表現得這么明顯的拒絕了。
太后居然還罔顧他身為帝王的顏面。
居然繞過了他,直接詢問阿赫。
這哪里是太后心疼莊夢凡受委屈?
這分明就是不把他這個皇帝當回事。
白鈺帝的唇角繃直。
太后又和顏悅色的暗示黑玉赫,
“做了郡馬爺,可比做個商戶的贅婿好多了。”
是個男人,都知道該怎么選擇。
太后自信滿滿。
跪在地上的莊夢凡這時候也挺直了腰桿。
她馬上就要得到黑玉哥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