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糊弄鬼呢?”
曹炳在院中嚷嚷,“大哥那屋的燈,分明還亮著呢!”
說著,踮腳張望,“莫不是藏了娘們!?哥哥,你可不能只顧自己玩耍,忘了弟弟!”
話音落下,卻見李景隆推開門,怒道,“瞎咧咧什么呢?滾進來!”
挨了罵,曹炳卻是眉開眼笑。
一個蹦高沖了過來,待進了屋見屋內許多人,頓時臉色一變。
“哥哥,您大晚上的叫了這么多人在這.....?”
曹炳疑惑道,“莫非......”
說著,他大喊道,“莫非有什么好吃的?”隨即,四處踅摸,“是不是還有好酒?”
“你就長了個癡心!”
李景隆照他屁股就來了一腳,“找我干啥?”
曹炳總是讓他想起少年的那些玩伴,尤其是曹泰來。所以在來肅鎮的這幾個軍侯子弟之中,他對曹炳最是親近。
“信!”
曹炳揉著屁股,笑嘻嘻的把一封信箋交給李景隆,“西安來的,送到前院了!”
這些平日跟外來往的文書,是李景隆故意讓曹炳等人掌管的。
當然,有些見不得的人,還是他得是他曹國公府那些家將們掌管。
李景隆信手打開,看了兩眼頓時又是一陣呲牙,“他來裹什么亂呀?”
“大帥,何事?”范從文等起身問道。
“秦王千歲上表皇上,聽聞佛牙舍利來了甘州,要來佛祖舍利前誦經瞻仰!”李景隆咬牙道。
屋內幾人面面相覷,這甘州城在佛牙舍利來了之后,局面驟然變得混亂起來,這時候再來一個大明藩王,那不是亂上加亂嗎?
“朝廷不是有法度,不許藩王擅自離開封地嗎?”羅海迎奇道。
“他不是擅自!而是跟皇上說,一片孝心為皇上祈福!為故去的馬皇后祈福!”李景隆低聲道。
其實他心里明鏡似的,什么祈福,都是扯淡呢!
就是秦王朱樉在封地待膩歪了,借著佛祖舍利這事,跑甘州來玩樂來了!
可是當兒子的既然都這么說了,老朱當爹的能攔著不讓兒子出來耍耍?
“又得大出血!”
李景隆一想到秦王朱樉那排場,就心中頭疼。
一兩千人馬又吃又喝,還得好吃好喝。而且秦王走的時候,還不能讓他空手走。
“哥,這還一封呢!”
這時,曹炳又從懷中掏出一封。
“你下回一塊拿出來!”
李景隆瞪他一眼,又拿過那信一看,頓時頭大不已。
信,乃是如今的戶部侍郎,光祿寺卿李至剛寫來的。
“朝會公議,十四十六十八三位皇子,年歲及長,已定婚事!”
“上以曹國公親戚之身,欲指為三位皇子親王,從肅鎮境內,選富裕之地,修筑王城,以待日后親王就藩之事!”
“媽的!”
李景隆真想把手中的信,直接扔地上,然后再狠狠的踩上幾腳。
他李景隆長了幾個腦袋,幾個身子,會分身嗎?
正事都忙不過來,還要忙他們的家事?
再說那幾個親王才多大,都是小屁孩呢!最大的才十歲多點,這么早就想著給修筑王城了?
“這是看不得我手里有錢!”
李景隆心中暗道,朝廷那邊看他在這邊又是修寺廟又是建佛窟,同時又開了邊貿,茶馬貿易,知道他手中定然有錢。
所以才這個時候讓他開始著手,給這幾位日后大明的塞王挑選封地,修建王城。
這不是個好活!
說是塞王,可封地的選擇必須要保證能夠承擔親王府諾大的開支,還要有強大的兵力,保證親藩的安全。
就甘肅這窮地方,怎么養?
話說回來,歷史上這事還真就是他李景隆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