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樂寧察覺到了他目光里的殺意,不敢輕舉妄動,緊張道:“叔叔,您這兒有面條嗎?”
“在包里!”刀疤男冷冷回應,說完隨手將地上的包撿起來扔給她。
紀樂寧從里面掏出一包袋裝泡面,因為手上都是汗,半天扯不開塑料袋子,將手放在衣服上蹭了把汗,才終于撕開,她靠近那口鍋,準備倒調料的時候發現鍋里水很多,頓時就想到了對付這人的法子。
黎澤川教過她,當生命遇到威脅時所有的反抗都是正當防衛,這一鍋開水要是澆在刀疤男身上絕對會讓他喪失行動力,可萬一失敗,水將會澆在自己身上,從沒干過壞事的紀樂寧內心無比煎熬!
“在想什么?”刀疤男見她手懸在半空不動,陰沉著聲音問。
紀樂寧立馬心虛地抬手指向自己相機,急聲道:“相機,那個相機值六十萬,等我死了,你可以把相機賣掉!”
“什么?就這破玩意能值六十萬?”刀疤男轉身拿相機。
紀樂寧趁機端起爐子上的鐵鍋,機會只有一次!
她瞅準盯穩將半鍋開水朝刀疤男下半身潑了過去,只有腿受傷他才不能追上自己。
嘩啦!
開水觸到皮膚的瞬間,刀疤男發出殺豬般的凄嚎!
疼得整個人從凳子上滾到地上,連翻了兩圈就伸手去夠桌上的斧頭。
紀樂寧還想去拿自己的相機,可相機就在刀疤男身邊,她不敢貿然上前,但又實在舍不得。
直到刀疤男提著斧頭紅著眼,踉踉蹌蹌往起爬的時候,她才嚇得撒丫子往外跑。
“賤人,老子弄死你!”身后的咆哮聲振聾發聵。
紀樂寧沖出蒙古包,才看見天已經蒙蒙亮了。
人在極度恐慌的時候大腦應急反應系統會分泌出大量激素,即使她已經很乏力,但這一刻,身體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能,讓她一鼓作氣跑出了好遠。
刀疤男提著斧頭在后面追,可沒追幾十米就疼得跪倒在地,全身皮膚疼到暴筋,要是身體其他部位受傷他還能忍著疼先殺了紀樂寧再休息,但下半身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他掀開衣服查看傷勢,只見被開水澆過的地方全都腫起一個個大水泡,連褲子都像氣球一樣被撐得肥大,疼得他寸步難行,氣得握緊拳頭直往地上砸。
紀樂寧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看見太陽從地平線升起,她才停下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肺像是要爆炸一樣,整個人累到上氣不接下氣。
汗水和淚水在她蒼白的臉上交織,她神經緊繃地回頭看,已經看不見那個蒙古包了,刀疤男也沒有追上來,她好像安全了!
當這個訊息傳達給大腦的時候,身體像軟了一樣失去支撐朝地上跌去。
這一刻,躺在地上都感覺身體是舒服的,可她不敢躺,她害怕那人會再次追上來,于是又靠著強大的意志力逼迫自己站起來繼續走!
她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遠處是連綿的雪山,左右兩邊都是望不到盡頭的草原,從兜里掏手機想看看地圖,可口袋里空空如也,相機沒拿回來,手機也沒了,她只能憑借自己的判斷力走,周圍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和遠處連綿起伏的雪山,她順著草原繼續行徑,祈禱在路上能遇到好心的牧民,送自己回營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