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之遙,時鳶怔然望著黎澤川。
此時,云層中發散出的一縷金光正好照在他骨相絕佳的清俊面龐上,那副修長挺拔的身軀和嚴肅的神態,以及周身透發出的強烈禁欲感,都有一種讓人想要無端染指的誘惑和沖動。
時鳶心臟不受控制地砰砰亂跳,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對黎澤川動心的時候,那是在黎家泳池,時鳶找他問一道作業里不會的題,結果被水滑得摔倒在泳池邊,當時黎澤川從水里跳上來拉她。
咫尺之間,他發絲上的水珠一滴滴砸落在時鳶臉上,擔心地詢問她有沒有受傷。
而時鳶,懵懂的情意迸發,注意力全落在了黎澤川線條堅硬的胸膛上。
那一刻,身體荷爾蒙加速分泌,十幾年的純潔友誼就此灰飛煙滅,她伸出指腹想要觸碰面前蜜色的肌膚!
可在快要碰到的時候,被打在手背上的一巴掌重重拍醒。
于是她紅著臉逃也似地開溜,這些年沒得逞的賊心非但沒有消失,反而隨著時間沉淀越發洶涌,如匯入水中的墨,漸濃漸深。
后來,時鳶將自己這種情感歸結為性沖動,被黎澤川冷臉的時候,她會報復性地一次談好幾個男友,也有過一夜情,但即使滾床單的時候腦子里浮現出的依舊是黎澤川的臉。
直到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愛欲是比性|欲更奪人命的東西。
性|欲尚可自我解除,但愛欲是盤踞在心頭的幽靈,它會在某個脆弱的瞬間殺入,以相思之名讓人痛不欲生。
在無數個難眠的夜里,時鳶看清了自己的心,她想要得到黎澤川,不惜任何代價,當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她也就見不得任何向黎澤川獻媚逢迎的異性,即使是年級尚小的紀樂寧她也容不下。
“時鳶!”黎澤川喊了聲。
時鳶才猛然回過神,腦海里蹦出來的場景再一次讓她面紅耳赤,好在臉上的粉遮蓋住了這一切。
“我們兩個也別鬧別扭了,我這次來是為了幫你,你也幫我一回,你和樂寧都是女生應該好溝通,麻煩你帶她去洗個澡,跟她聊聊天,她情緒很低落可能昨晚被嚇到了。”黎澤川態度誠懇地委托。
時鳶神色有一瞬間的落寞,紀樂寧,又是紀樂寧,自己情緒低落的時候他絲毫不會察覺到,但紀樂寧卻能讓他如此在乎,但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她面子上還是要答應的,為了在黎澤川心里樹立良好形象,勾起唇角微笑著點頭:“放心吧,我會照看好她的!”
“謝謝!”黎澤川道完謝,招呼風齊玉去換衣服。
一會是排位賽,排位賽的名次將決定正賽時的發車順序,很多車手會選擇在排位賽時炫技拿一個好成績,一方面是為了鼓舞士氣,另一方面也是想一贏到底。
黎澤川穿好賽車服坐進車里,就覺得頭無比地疼,昨晚精神高度緊繃了一整夜沒睡并沒有感覺到疲憊,但這會身體放松下來以后,大腦都仿佛要宕機,無力又迷糊,他用拇指和食指用力按在眉心處試圖緩解疲憊,但心里依舊牽掛著紀樂寧的事,向風齊玉打聽情況:“你們發現她的時候她在哪?”
“離桑隆山十公里遠的一處草原上。”坐在副駕的風齊玉邊檢查車子邊回他話。
黎澤川憂愁地嘆氣:“十公里,她可真能跑,但我感覺這件事不對勁,但死丫頭問她什么都不跟不說,就會搖頭。”
風齊玉停下手里檢查的活,瞪他:“她一個人在野外待一夜嚇得魂不守舍回來就被你吼,她還能說什么,你就不能讓她冷靜冷靜,等緩過勁了有話自然會給你說。”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都要被氣死了,還吼她,我沒揍她都已經很給她面子了!”黎澤川氣得直掐眉心。
“得,您老先冷靜冷靜!”風齊玉無奈聳肩。
回營地的路上他們就找了魯陽幫忙查給琴子發消息的人是誰,魯陽辦事效率一流,很快就查到了。
現在秦楚安排了兩撥人,一撥人順著這條線去查,另一撥人則去追紀樂寧描述的那個殺手,聽紀樂寧的意思可以大概估摸出那人燙傷很嚴重,否則也不可能讓紀樂寧從眼皮子底下溜走,而且只要受傷嚴重就注定不會走太遠,要是秦楚調查順利,今晚回去就能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