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來,見陪護人員和傷者搶床位,氣得醫生瞪眼就要訓斥,卻被黎澤川飄去的一個眼神震住。
黎家二少,金華市風云人物,在金華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醫生自然也是認識黎澤川的,醞釀了下語句,又恭敬道:“黎先生您得多注意休息才行,陪護人員需要床位可以聯系護士加床!”
說話的聲音吵到了紀樂寧,她揉著眼睛,慵懶打了個哈欠坐起身,看見床邊圍著五六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而外面天光已經大亮,清晨的冷光照得屋子里一片明亮,紀樂寧臉刷一下紅透了,從床上翻下來,羞得兩個耳根都火燒火燎的。
黎澤川掃了眼小家伙的窘迫,強壓住嘴角幸災樂禍地笑。
主治醫生揚了下眉梢,又提醒紀樂寧:“護士站可以租一次性床位!”說完,才詢問起黎澤川的身體狀況,仔仔細細了解完,醫生面露擔憂,說出最壞的情況,外傷需要靜養,就怕會出現蛛網膜下腔出血,要是顱內出血,后續還需要做開顱手術,便開了張核磁共振的檢查單。
早飯過后,黎澤川被送去檢查室。
躺進半封閉的柱形核磁機里。
機器運作時,電鉆般的噪音吵得他心煩意亂。
黎澤川心底突然涌現出一絲后怕的情緒,他擔心檢查結果不樂觀自己會落下嚴重的后遺癥,想得越多心底對時鳶的恨也就越發強烈,于是做完檢查在病房等結果的時候,他主動跟紀樂寧聊起時鳶:“那天在霍言會所,我不是真要砍時鳶的腿,因為那晚秦楚找我求過情,而且看在時鳶和你有一層血緣關系的份上,我都不會私下對她處刑,那天我只是想嚇唬嚇唬她,挫挫她銳氣。”
“對不起黎哥哥,我不應該介入這件事的!”紀樂寧低著頭,自責地將下巴埋進鎖骨里。
黎澤川伸手揉她的頭:“我跟你聊這事不是要責備你,是我覺得時鳶實在太沒良心,我雖然承諾過秦楚不會傷害她,但我也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我想讓她吃點苦頭。”
“黎哥哥你放心,我不會再干涉!”紀樂寧明白黎澤川跟自己說這些話的目的。
黎澤川很慶幸小家伙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還是有分寸道:“我就是將她送去“謨妥”醒醒腦子,三年后她如果能改過自新,過往恩怨一筆勾銷,我不會再找她任何麻煩,也不會干涉她人生自由!”
謨妥是世界上最貧窮的國家,基礎設施薄弱,大多數地區甚至沒有通網,非常落后。
黎澤川覺得時鳶該吃吃苦頭,于是當天就將決定安排下去。
這天下午。
時鳶剛被時海和楚祺接回家。
在黎澤川出事當天,寧瀾在時鳶頭上還了一煙灰缸,但因為當時時鳶用手臂擋了下,所以受傷非常輕,當天只是包扎完做了ct,今天又去醫院復查,一切都沒有問題,便回了家。
進門后,三人坐著商議接下來該怎么對付黎澤川。
楚琪這些天哭得臉都是浮腫的,長氣短氣埋怨時鳶:“你說你,做那些事為什么還要讓別人拍視頻?要沒有那些視頻,不一定黎老爺子還會護著你。”哀絕的聲音沙啞消沉。
時鳶頭上裹著紗布,低垂著頭,坐在凳子上啞口無言,她根本不敢承認和異性上床的視頻都是她要求拍的,極度自信的她將男性視作生命中的戰利品,每征服一個異性,內心就會多一份滿足,她將視頻存放在自己電腦里,卻沒想到自以為的戰利品有天會化作刺向自己的刃。
時海也不住嘆氣:“失了黎老爺子這座靠山,現在整個金華市都成了黎澤川的天下,根本沒人敢站出來和他抗衡!”
正說著,門鈴響了,時海心驚肉跳,警惕地從貓眼看出去,見是門衛,才放下心,可剛打開門。
只見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強行往房間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