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愈演愈烈,黎澤川覺得身體里有只無形的手在拉著他靈魂往欲望的深海沉淪,墜落!
戚若曦漂亮,完美,是無可挑剔的伴侶,也是這一刻身體最需要的慰藉。
他可以借著酒勁和藥勁占有她,一夜荒唐!
但黎澤川是個從小就嚴以律己的人,他不允許心底的魔吞沒理智,于是跌跌撞撞,用盡最后一絲氣力沖進洗手間,反鎖上門,打開淋浴頭,癱坐在地上,任由冰冷的水從頭灌下,懲罰這具逐漸失控的身體。
水聲淅淅瀝瀝不間斷!
五分鐘,十分鐘,直到一個小時過去!
水聲還在響。
戚若曦從害怕到擔心,最后終于忍不住去敲洗手間的門。
沒人回應。
又過了半小時,一小時!
水聲還在響。
戚若曦意識到黎澤川在用這種方式自我壓制,意識到他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的時候,她開始心疼他,甚至后悔!
但門怎么敲都沒用。
無論戚若曦說什么,里面能給到的回應只有水聲!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戚若曦緊張的心像被鈍刀子磨。
這會,黎家別墅,已經是凌晨一點,紀樂寧還躺在床上沒睡。
晚上黎澤川給她說自己要出去喝酒,十點多那會紀樂寧就給黎澤川發消息問他幾點回來,可一直沒收到回應,她擔心他又喝醉,特意要等他回來再睡,但等了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還不見人回來。
快凌晨一點的時候,還是等不到人,便把電話打過去,沒想到是白子安接的,白子安告訴她黎澤川喝醉了,今晚在月兮山莊跟戚若曦住在酒店不回家。
紀樂寧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人都是傻的,短暫震驚后,又打電話求助風齊玉,之前她誤以為黎澤川喜歡時鳶,鬧出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這次她想問清楚后再做定論,于是向風齊玉打聽今晚的事。
并不知情的風齊玉又打電話找白子安了解情況,問清楚后,便將事情原委一字不差告知紀樂寧。
得知黎哥哥并不是自愿留在酒店,紀樂寧當下動身,和賀叔一起前往月兮山莊。
一路披荊斬棘殺到酒店房間門口,門從外面用鑰匙鎖著,她打開門沖進去。
戚若曦紅著眼睛說黎澤川把自己關在洗手間。
聽到這話,紀樂寧后脊背竄起一股寒意,撲向洗手間,用力拍打玻璃門:“黎哥哥,開門,我來接你回家了,快開門!”清脆的聲音爆發似地吼出來。
戚若曦上前勸阻:“沒用的,他不會開的,他已經在里面這樣待了好幾個小時,現在得找鑰匙,要么找人把門砸開!”
可話音還沒落,門已經開了!
紀樂寧沖進去,見黎澤川還坐在水里,淋浴頭里冰冷的水淅淅瀝瀝往下潑灑。
她一把關掉淋浴閥。
蹲跪在他面前,黎澤川因為在泡水太久,臉色發白發青,他的嘴唇被咬爛了,血水順著唇角往下流淌,破碎的眼神里情緒難辨,這副虛弱的無力感和平時雷厲風行的模樣完全不同。
紀樂寧絲毫沒介意他濕透了的衛衣,心疼地一把抱住他:“對不起黎哥哥,我來晚了!”
黎澤川酒勁還沒醒,頭疼惡心胃里難受,身上的燥熱也還沒退去,坐著這里的這幾個小時,他的靈魂在極限拉扯,他討厭自己的身體,也討厭這樣的自己。
但紀樂寧的擁抱很溫暖,也讓他倍感心安。
“回家……”他下巴抵在紀樂寧肩膀上艱難地說。
紀樂寧立馬站起身,招呼賀叔過來跟他一起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