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寧,"她的聲音低沉而急促,"去查今日是哪個嬤嬤帶那郎中進來的。查到了,把人給我捆來!
一名護衛領命而去,腳步聲漸漸遠去。秦望溪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管事身上,后者正瑟縮著,仿佛想把自己縮成一團。
秦望溪開口,聲音冷得像結了冰,"今日派人去莊子上接秦家那個庶子,可曾發生什么事?
管事低著頭,眼神游移:"回大姑娘,不曾發生什么事
秦望溪的目光如刀,幾乎要將管事剖開。"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若是一會兒我的人回來,說的和你不一樣..."她沒有說完,但威脅之意已然明顯。
管事渾身一顫:"大姑娘明鑒,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秦望溪不再追問,只是冷冷地看著她。這時,秦嬤嬤匆匆而來,秦望溪的目光立刻轉向她:"嬤嬤可有消息?
秦嬤嬤點頭:"是長公主要將那庶子的母親留在莊子上,可那庶子不愿意,鬧著不想上馬車回來。
秦望溪聞言,眉頭微蹙。她再次看向管事:"此事你可知道?
管事將身子伏得更低:"小的不知
秦望溪抿唇不語,眼中閃過一絲復雜。就在這時,梁大夫進來了。
"回大姑娘,柳先生中的是曇花毒!"大夫說道。
秦望溪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曇花毒,顧名思義中毒一日便會毒發身亡。她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轉身對院中的人道:"柳庭軒由梁大夫照看。廖寧,跟我去審那個郎中!
她帶著一身肅殺之氣走出屋子。
后院一間平房內,秦望溪走向那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郎中:"曇花毒,是你帶進來的?
郎中嚇得直叩首:"大姑娘饒命!不關小的事啊!小的來的時候人就已經這樣了!小的只是來做個樣子啊!
秦望溪咬牙切齒:"把這個郎中的手指關節,一節一節砸碎!若他還不說實話,就把他全身每一個關節都敲碎!就在這個房子里砸!
廖寧上前一步,郎中嚇得魂飛魄散:"我說!我說!是卓嬤嬤給的藥!她說...說這是長公主的意思
秦望溪一驚,為何祖母輝如此對待一個有功的人。她悵然若失的走到柳庭軒房中,看著躺在床上的他,面容蒼白,心中一陣絞痛。
"你不能有事,"她輕聲說,"你若有事了,我該如何面對秦家衛。
說完,她抽出近前護衛腰間的長刀,大步朝院外走去。
"大姑娘!"廖寧追上前勸道,"明日是要送護國公、鎮國公牌位回鄉的日子,護國公府眼下不能亂……
秦望溪置若罔聞,手握長刀疾步前行。
秦錦稚聞訊趕來,遠遠看見姐姐提劍而行。她翻過長廊,追上前去:"長姐!出了什么事?
見秦望溪握刀的手用力到骨節泛白,秦錦稚心中一驚。她伸手按住姐姐的手:"長姐,不論你要殺誰……錦稚執刀,絕不失手!
秦望溪看著妹妹堅定的眼神,眼眶一熱。她用力握住秦錦稚的手:"你不用擔心……長姐心中有數。
姐妹二人并肩而行,步履堅定。
府中下人見狀,紛紛避讓。有人低聲議論:"大姑娘這是要去哪兒?
"噓,別問!大姑娘從未如此失態過……
秦望溪充耳不聞,徑直向靈堂方向走去。她心中怒火翻騰,卻又強自壓制。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低語聲。
"……長公主的意思是……
秦望溪猛地駐足,向聲源處望去。只見廊下陰影中,兩個人影正在竊竊私語。
"……務必在天亮前處理干凈。
"是,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