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日起,祖母的暗衛由我掌管。"秦望溪淡淡地說,眼中閃過一絲銳利。
寧叔立刻跪下,"屬下遵命。
秦望溪轉身望向窗外,天色微明。"安排人手,隊伍回鄉途徑的各個要道不許旁人經過。"她沉聲吩咐。
"是。"寧叔領命而去。
秦望溪站在窗前,看著紛飛的雪花,心中悵然。祖母啊祖母,您終究還是選擇了我。可惜,這份遲來的偏愛,已經無法彌補裂痕。
她深吸一口氣,振作精神。英魂回鄉在即,還有許多事需要安排。
轉身喚來秦嬤嬤,秦望溪開始布置今日的安排。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天色漸亮。府中上下忙碌不堪,為回鄉做著最后的準備。
秦望溪換上一身素白喪服,站在鏡前整理衣冠。鏡中的少女眉目如畫,卻帶著不符年齡的沉穩。她輕輕撫摸著鏡中的自己,她在告別過去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
"大姑娘,時辰到了。"秦嬤嬤輕聲提醒。
秦望溪點點頭,邁步走出房門。院中,秦家眾人已經整裝待發。她環顧四周,目光在每個人臉上掠過。
"出發吧。"她輕聲說道。
隊伍緩緩而行,白雪紛飛。秦望溪走在最前,從今以后,秦家的擔子就落在了她的肩上。
隊伍行至城門,突然聽到一陣騷動。秦望溪蹙眉,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掙扎著要沖進隊伍。
"讓我見見父親!讓我最后看他一眼!"少年聲嘶力竭地喊著。
秦望溪眸光一冷,正要開口,卻見秦錦筠已經沖了上去。
"你這個殺人兇手,還敢來!"秦錦筠怒吼著,揮拳就要打向那少年。
秦望溪連忙喝止:"住手!
眾人一驚,紛紛看向秦望溪。她緩步上前,看著那個跪在地上的少年,眼中沒有絲毫溫度。
"你想見父親?"她冷聲問道。
少年抬頭,淚眼婆娑地看著秦望溪,"姐姐
秦望溪輕輕揮手,示意護衛松開少年。她俯身,在少年耳邊低語幾句。少年臉色驟變,踉蹌著后退幾步,最終轉身跑開了。
秦望溪直起身,看著少年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不懈。她重回隊伍領頭,轉身對眾人說道:"我們繼續前行。
隊伍再次緩緩移動,秦望溪的背影在風雪中顯得格外孤寂。
經過兩日的緩行,傍晚,隊伍終于抵達玄州,族中負責接收安置牌位的長輩也都早早的后在祠堂候著。看到隊伍抵達,馬上開始了牌位入祠堂的儀式。長輩們端著牌位行叩拜禮,恭敬的將一個個秦家英烈供奉在了祠堂中。
秦望溪立于祠堂前,木然的看著這一切。一旁的秦錦稚和秦錦筠無聲地依偎在一起,淚水浸濕了衣襟。
回到老宅院落,秦望溪終于卸下所有偽裝,癱坐在榻上。淚水無聲滑落,她卻連抽泣的力氣都沒有了。
"大姑娘,奴婢給您送些熱湯來。"夏杏輕輕敲門。
秦望溪勉強打起精神,"進來吧。
夏杏端著托盤進來,將一碗熱氣騰騰的蓮子湯放在桌上。"大姑娘,您先喝些暖暖身子。
秦望溪勉強喝了幾口,便覺得胃里翻江倒海。她揮手示意夏杏退下,獨自坐在窗前發呆。月光如水,灑落在院中的梅樹上。這株梅樹還是父親親手栽下的。往事如潮水般涌來,她再也忍不住,伏在窗臺上低聲啜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