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寧贊許地點頭:“所以屆時,即便我們不求到長公主那里,她也會主動出面擺平此事。”
王管家不過一顆無足輕重的棋子,死了也就死了。
雖然倒霉,但也不無辜。
打從他對沈棠寧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他就注定活不了。
……
池宴回過神來,打心眼兒生出一絲敬畏。
和聰明人打交道可真費勁!
那邊,侯夫人已經迎到了人:“侯爺,劉大人。”
瞥見寧遠侯鐵青的臉色,侯夫人便暗道不好。
“下官見過侯夫人。”
侯夫人勉強打起精神:“劉大人可是稀客,怎么這時候過來了,也不提前讓人知會一聲?”
尋常人家,也沒人希望他登門拜訪吧?
劉大人很有自知之明,清了清嗓子:“實不相瞞,下官是為了一樁案子而來。”
“案子?”侯夫人一顆心沉了下去,這時候也只能裝糊涂,“什么案子?劉大人說這話我可就不明白了。”
劉大人早有準備拱了拱手:“今日長公主與貴府二少夫人一見如故,便敘了會兒話,誰料分別之后,二少夫人竟在普陀寺中被人挾持!”
他皺了皺眉,肅容道,“光天化日,佛門凈地竟出了這檔子駭人聽聞的事,殿下震怒不已,特命下官徹查此事。”
劉大人也備覺頭疼,若不是長公主有令,他還真不愿意插手這高門大戶的腌臜事。
費力不討好,還容易得罪人!
侯夫人心中的僥幸徹底破滅,眸光沉了下去。
長公主不是帶發修行,不理世事嗎?
怎么突然管起閑事來了?
最開始聽到池宴提及長公主,她還以為對方是大放厥詞,沒想到他還真和長公主攀上了關系!
她閉了閉眼,既然有長公主插手,那此番就沒那么容易遮掩過去了,她心中迅速有了決斷。
只見侯夫人驚愕瞪大眼:“原來真有此事?宴哥兒來找我,我還當他是夸大其辭,既如此,那我便也容不下這等惡仆了,還請大人按律處置!”
池宴嘲諷地勾起唇角,他這位嬸嬸,當真是將審時度勢詮釋到了極致!
王管家陡然睜了睜眼,臉色灰敗,只覺得天都塌了!
心知自己這是被夫人當了棄子,他后背頃刻間被冷汗浸透,慌張膝行至侯夫人面前,又是哭求又是賭咒發誓:“夫人!夫人明鑒!小人絕無半點謀害二少夫人的心思啊!”
侯夫人心中也恨得不行,恨他行事沖動,更恨他牽連了自己,縱然這事她的確毫不知情,可誰會相信一個管家會有那么大的膽子買兇殺人?
她眸光泛著冷,不為所動,咬著牙道:“你若沒做過,好端端的那些人為何要攀咬上你?”
她不覺得沈棠寧會大費周章演這么一出戲,只為陷害王管家。
更何況,她若真是演戲,怎么請得動長公主來配合?
王管家臉色慘白,事到如今也顧不得隱瞞,一股腦地交代:“小人是買通了幾個混混,想讓他們綁走二少夫人嚇唬嚇唬她,可我絕沒說過讓殺二少夫人這話啊!”
侯夫人眼神變了變,王管家不像是在說假話,這么說來,是沈棠寧夸大扭曲事實?
不對,那長公主那邊又怎么解釋?
她腦子里驀地閃過什么,心中一駭!
這蠢材莫不是被人當槍使了?
可她即便想通了這點也無力回天,事情已成定局。
犧牲一個王管家,將損失降到最低,這對大家都有好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