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睡夢中這么好死,太便宜他了,他怎配?”閬九川聲音冷得像冰錐,欲刺入眼前人的靈臺。
閬正泛死的時候,可沒這么好死,他死得冤,也死得痛苦,而躲在后面下黑手的人,卻在假惺惺地扮忠勇,扮好人。
好死,謝振鳴他不配!
閬九川雙指飛快地掐訣,一道刀山火海咒訣向床上的人打去,那咒訣一出,帶著熊熊烈焰之意,欲打入他的靈臺。
他讓閬正泛受噬心之痛而死,那他就受一下烈焰焚身的滋味。
然而,變故卻在這一瞬發生。
一道金黃色的影子猛地從鎮北侯的鼻孔飛了出來,直向閬九川這邊飛來,氣勢凜然。
閬九川大驚,她反應也極快,咒訣轉了方向,擊向那道影子。
兩道金光相撞,房中光芒一閃而過。
咔嚓,嘶。
細碎嘶鳴的聲音響起,那道影子退回鎮北侯身上,一個金黃色的透明光罩將鎮北侯整個人護著,虎視眈眈地看著閬九川的方向,周身散發著凜然的威壓氣勢,冰冷兇戾。
將掣已經跳到了閬九川肩頭:“什么鬼?”
閬九川凝目一看,那東西不過指甲蓋大小,頭顱形似龍首,卻又無角無鬃,金黃色的甲殼光滑細密,如同堅不可摧的金甲片,而它的口器,則形似一把開合的絞剪,剪口有無數銳刺,開合間,發出刺耳轟鳴風雷之聲,令人頭皮發麻。
“金甲護身蠱?”她有些意外。
“金甲護身蠱?”將掣一驚:“不是,他一個將領竟然有這樣的寶貝,不會是靈巫給他的吧?他何德何能啊,這玩意一罩那是刀槍不入,這是讓他多條命啊。”
“靈巫的記憶并沒有此蠱的存在,他應該是從另外的途徑得來,只是不知何人給他煉制的,能給他煉這么一個護身蠱護身,只怕關系匪淺。”閬九川說著哈的一聲:“左兗說的他氣數將盡,此話果然不假,他真是自尋死路,身上有這么只蠱存在,這是給圣人白送一個證據。”
將掣卻有些不太樂觀:“那你還真不能熬鷹了,有金甲護身,他就算被判砍頭,都會被這玩意給護著逃出生天。”
“他逃不了。”閬九川冷哼:“有金甲護身蠱又如何,我釣了它。”
將掣:“?”
你說啥,釣它?
你擱這釣魚呢。
閬九川深想當初搜靈巫的魂是真好啊,知道了想知道的秘密,還知道她養蠱的一些心得和蠱咒,凡是蠱,就有弱點,有它垂涎和貪婪的東西,只要用那東西,就能引誘它,馴化它或誅殺它,這俗稱釣蠱。
蠱就沒有弱點嗎,它也有,它也有喜愛的東西。
閬九川看著鎮北侯的臉色,道:“還有,你以為金甲蠱護體是這么容易的嗎?是要付出代價的,它護主,宿主亦要回護,而他能給的,就只有精血了。如果要令蠱蟲發出神威,代價更是巨大,他一個普通人,如何能駕馭?它出現一次,他的精血就要耗損一次,而摧動威力,一個弄不好,他這沒有修為的,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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