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霄默默念了一遍清心咒,這才對榮嬛萱道:“少主,您道基如今不穩……”
“閉嘴!”榮嬛萱喝止他,那雙往上翹的丹鳳眼凌厲不已:“柳霄長老,你是我榮家位列前五的長老,休要說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一個藏頭露尾的小人,也值得你如此害怕?”
聽著這譏誚的語氣,柳霄險些氣得吐出一口老血來,強忍著氣道:“少主,凌虛長老的修為在我之上,結果呢?還有正陽子,同是如此,現在他們死在了同一個人手中,這難道還不值得少主您重視?”
榮嬛萱抿著唇,道:“凌虛長老的隕落我很遺憾,但他也只是去年才堪堪邁入筑基境,道基尚未夯實,才會叫那人得了手,誰知道她出了什么陰招或是有人在幫忙。若對上我祖父,看她有沒有這般能耐?”
她神情自得又高傲,讓柳霄那股氣蹭蹭地往上飆,他收回剛才那句有擔當的話,這位就是被寵壞的主,哪怕道基受了大損,也不知收斂和珍惜如今,非要作死!
“甭管她用什么招,又有沒有人幫她,她讓一個筑基隕落了,這是事實,也是本事。”柳霄黑著臉說:“少主不走,是想要違背家主之令嗎?”
“放肆,休想拿家主來壓我!”榮嬛萱猛地大怒,手一揚,竟是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柳霄提防不及,被拍中心口,喉嚨頓時一陣腥甜,嘔出一口血來。
他神色大驚,看向她的手,是自己眼花了嗎,怎看到她的手似有一股子不祥的陰氣一閃而過,還有她剛才陰森森的語氣。
柳霄抬頭看著她,眉頭皺起。
榮嬛萱有一瞬的慌亂,很快就恢復如常,將手背在身后,一如往常的高傲,抬著下巴,神情睥睨地道:“柳叔,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不明白?再說了,那人剛和凌虛長老斗法,能讓凌虛折戟隕落,那必然也是需要耗損極大的精氣神和靈力的,她又不是神,一下子就能恢復。她若是出現在你我面前,說不定我們還能將她拿下,也好祭我榮家兩位長老在天之靈。”
柳霄沉默不語,這個他自然清楚,凌虛再是剛入筑基,可他是正門道宗出身,天賦極高,修為也夠強,將他廢了,定要耗損極大的靈力和精氣,那人不可能這么快就恢復休養過來才是。
“話雖如此……”
“柳叔,她要是個聰明和識趣的,就該適可而止,她真敢對我下手,榮家不會放過她,更不會放過她身后的閬家。”榮嬛萱自得一笑:“區區不知哪來的孤魂野鬼,借尸還魂就該低調偷生,偏要搞出這般大動靜,真當無人治得了她?她若連累了閬家一家,這么多條人命,她怎么擔得起這因果,怎么賠?”
柳霄心中微涼,適可而止,這是完全不把已死的兩位長老放在眼里,也不想追究?
“少主,閬家只是普通公侯之家,并非玄族,如今監察司已成,你又即將嫁入澹臺家,不可拆皇族的臺。若對付普通人,不但監察司不會善罷甘休,只怕其余兩家也不行,聽說宮家護著這人。”
榮嬛萱尖聲道:“那是他們不知道此女乃是邪魔妖祟附身,若知道,宮聽瀾那自詡正派的正道少主,能忍?”
妖邪,人人得而誅之。
“行了,此事你不必管,既然做普通人,那就用普通的那招!”榮嬛萱冷冷地掃向山下,那里似有人在緩步上山。
柳霄目光一凝,真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