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伐邪鬧劇在金蓮證道的異象出現后,徹底成了笑話,再堅持說閬九川是妖邪附體,已無意義,即便她是真附體,但生出那樣的異象,也無人敢說她是妖邪。
金蓮啊,只在佛祖菩薩座下出現,現在卻在她一個小姑娘頭頂涌現,沒說她是菩薩下凡就算不錯了!
但這一幕,也已經有人傳出去了,即便不是菩薩下凡,也必是大能轉世。
澹臺淙也無法睜眼說瞎話,頂著事實真相讓人強行擒拿閬九川,這理他站不住,只能鳴金收兵,可這毀容之恨,他是記上了。
閬九川看澹臺淙灰溜溜地要走,淡定地撕了一只小紙人悄咪咪地跟了上去,視線掃過智尚帶來的人時,她叫住了他:“智尚前輩,借一步說話?”
智尚一愣,她竟然叫自己前輩?
他走了過來,看著閬九川道:“你可是要詰問于貧道?哪怕你非邪,可貧道仍堅持我的占算沒出錯。”
閬九川布了個小結界,遮擋他人的探聽,道:“前輩占的這一卦,是你心血來潮占算,還是有人特意暗示你,劍指于我?”
“貧道日常只悟道修行,這一卦,是貧道數月前所占,有異端生,國運有所動搖,只是貧道并未能看清卦象所指。”智尚說道:“直到數日前,貧道再看此卦……”
他話音忽然一頓,微微皺眉,下意識地想要扭頭,卻被閬九川叫住。
“全真教派注重內丹修行,也修身,我信道長只重此道,也重蒼生。”閬九川看著他淡淡地道:“前輩要么一心避世只修內丹,不聞俗事,既在俗世修行,就要耳目雙聰,提防身邊宵小了,免得遭人利用,反受了因果業力,于修內丹有弊無利,更不可能問鼎仙道。”
智尚臉色微變,他和她對視著,許久才道:“道你是妖邪,你不怨貧道?”
“怎可能呢?我看道長被蒙蔽,道心不穩,心里就幸災樂禍得很。”
智尚:“……”
她是懂如何誅心的。
閬九川冷哼:“我是不是妖邪,由我來定,不由他人之嘴來定。智尚前輩身負功德,其實不該在這污糟的玄族里受什么供奉,反受其害。我相信,此間有不少真正的修士在隱世修行。”
她說完,轉身就要走。
“你會令國運動蕩折損。”
閬九川腳步一頓,扭頭看他:“那前輩有沒有想過,真是如此,是所為何事?我這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恁死他!”
她抿了抿唇,抬頭看一眼天空,道:“若是一直污糟的世界,動蕩一下說不定會有意外之喜,不破不立!”
智尚若有所悟,直到陪著他前來的人上前,道:“道長,那妖女慣會妖言惑眾,可是對您出言不遜?那金蓮說不定是她施妖法弄出來的障眼法……”
智尚看著他,道:“你投了榮家,是誰?榮少主,還是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