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臉色大變。
智尚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走了,隱世修行,或許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閬九川招呼著宮七等人先入閬家,便是要去除什么妖,也不能急于一時,閬家人,她也得安撫交代一二。
薛師等人都入了閬家,來都來了,既有藥茶,討上一杯也極好。
府門前擠著看熱鬧和打探消息的人見狀作鳥獸散,紛紛往主家回報,今日之后,烏京權貴的風向變了,開平侯府可不是從前那樣寂寂無聞,站在邊緣要沒落的侯府了,它就算沒立即崛起,也已經有了可與之深交的籌碼了。
先不說閬九川有金蓮異象為她證道,就沖著敢為她站出來證道的權貴,哪個不是手捏實權?
就沖這份人脈,開平侯府就有了籌碼,哪怕這人脈是閬九川的,可她是閬家女啊,她站在侯府之前敢和皇子和一眾道士對抗,何嘗不是在表態,這侯府,她護的!
既如此,那開平侯府就可交。
現實嗎,但世道就是這樣,誰手握人脈資源,也不必做什么,自有人湊上來,世間說白了,就是一個利益世界,弱肉強食,哪一個食物鏈都是如此,不想被食,就只能依附或和強者結交。
開平侯府內,閬九川親自取來自己之前做下的藥茶,又讓水精煉純一盅井水,煮開泡下,親自奉給薛師幾人,這是謝禮。
他們不來,她也能破局,但他們來了,那就當謝。
薛師他們知道沈青河的案子還等著閬九川去相助,也沒有多留,只寒暄幾句,就每人提著一包藥茶走了。
閬九川又和閬正平說道:“這次的禍事是沖著我來的,連累了侯府受累,是我的不是。”
“你說的是什么話,我們是一家人。”閬正平有些氣急,道:“我們從不認為你是妖邪,其實就算你是,我也認了。”
閬九川挑眉看著他。
“你從未害過侯府中人,所做的,也都是令我們受益的,尤其是你爹身死一事,是你還了他一個真相,令他沒有含冤投胎,比起我這廢物侯爺,你做了許多。”閬正平苦笑,道:“其實沒什么的,開平侯府本就是要沒落的,若不是你,說不定這侯爵都會降等,哪還有什么開平侯?現在若是那些人真要弄我們,了不起我們就像歐家一樣回老家。回頭我讓高平再給我們祖宅那邊多置辦些祭田屯著,就是被抄家,祭田都不能抄的,咱總有一口飯吃。”
嗯,這事得馬上辦,刻不容緩!
閬九川笑了,道:“多留些祭田也好,但也沒到抄家的地步,他們剛剛才追封父親,現在轉眼又抄家,還是為什么子虛烏有的妖邪一說,他們也要點臉,不會做這自打臉的事,之前不會,以后也不會一鍋端。但凡事無絕對,若是有那么一天,你們別和我勾連上。”
閬正平怔住,呆呆的看著她,道:“你……”
“大伯,我若獨善其身,做點什么還能毫無顧忌,但有你們,我反而有所掣肘。所以真有那么一日,你只管帶著這府中人與我切割,就算不切割,就不聞不問,像從前我在莊子上一樣,讓我無后顧之憂,便是幫我了。”
閬正平紅了眼,卻是苦笑搖頭:“你說的我明白,可你卻忘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