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之所以能夠做出勾結薛延陀,乃至于后來孤注一擲的搞承天門政變,其實是受了李泰的唆使。
李泰本來就對李治不抱太大希望。
之所以這么做,完全是為了惡心李承乾,并且給自己找到那么一線生機罷了,可惜的是,他和李治最終都輸了。
“我輸給大兄,我認了。”
“其實現在看來,稚奴甚至還不如我,畢竟我給大兄帶來的麻煩,可比他多多了。”
李承乾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雖然表面上看是如此,但實際上李泰后續逃到高句麗的行為,完全是李承乾讓暗樁柴令武唆使的。
只是事已至此。
李承乾也懶得戳破李泰最后的一點自尊心了,將隨身帶來的酒壺取出來,為李泰和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后,便輕聲開口道:“嘗嘗看,東宮新釀的酒水。”
“雖然入口辛辣,看上去也并不是特別透亮,但這種辛辣感,卻能夠正好壓下心中的百般愁緒,我認為你大抵會喜歡的。”
李承乾沒有自稱孤。
這里就他和李泰兩個人,今天過來,完全是為了給李泰送行的,已經沒必要跟死人講究什么了。
李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隨后整張臉就因為白酒入喉的辛辣感而變得通紅,但卻雙眼一亮,拿來酒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酒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幾杯酒下肚。
李泰顯然已經徹底放開了。
換了個姿勢坐著之后,抬頭看著對面神情平淡的李承乾,嘖嘖兩聲,笑道:“說起來我此生還是成功算計過大兄的。”
李泰指了指李承乾的腿。
“九年前。”
“因為這條斷掉的腿,大兄一夜之間就從大唐當之無愧的繼承人,變成了一個名不副實的存在。”
“世上怎么能有斷腿殘疾的太子?!”
“也正是在大胸這條腿斷掉之后,我才有了能夠染指儲君大位的資格,大兄這條腿,斷的好啊!”
言罷。
李泰再度飲酒。
但放下酒杯之后,臉上原本的自傲之色就蕩然無存。
“話雖然這么說,可說到底咱們都是可憐人。”
“大兄以為我就那么想要做太子嗎,其實不是的,我知道自己天生有疾,根本就沒辦法在軍中立威,所以小時候沒想過針對大兄。”
“可我不想,有人卻想。”
“一個年輕的太子,太具有威脅了,太可怕了!”
“哪怕最終還是真的很難很難威脅到他的皇權,可哪怕就是有丁點可能性,在陛下眼中,都是不能夠忍受的!”
“所以。”
“我從那之后,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其實稚奴也是,只是他比我還要慘一些罷了!”
李泰一臉頹然。
整個人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無可奈何的感覺,事到如今,他也明白了,自己之前對于太子之位的一切幻想,都是他的父皇親手捏造出來的!
李承乾靜靜的聽完這番話。
拿起酒杯和李泰碰了一下后一口飲盡,隨后重重的就被放下,看著李泰,忽然嗤笑一聲。
“青雀,你真是太蠢了!”
“貞觀十年時,你才十五歲!”
“你憑什么能夠自認為一個十五歲的閑散親王,可以輕松的捏造出一場對于當朝太子的陰謀?!”
“你覺得千牛衛是吃干飯的嗎?”
“你覺得朝堂上風聞奏事的御史們是吃干飯的嗎?!”
“你錯了。”
“當時的你,根本就沒有能力去策劃一場對于我的謀害,真正有這個能力的,只有一個人!”
“是他,幕后黑手,從來…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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