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板拍著胸口保證。
又讓人把點心茶水端上來,喬鐮兒看到,這些茶點比以往高出了幾個檔次。
說起來,口感很是細膩。
“過兩三天,這些人應該到你們村子去了,喬姑娘,你準備得怎么樣。”
“也差不多了,今天打算在這里等著,等到這些人征收好了銀糧,我還要再盤一個鋪子。”
蔡老板想了想:“以他們的速度,一天征完一個城不是問題,他們是從城北下來的,午后就到這里了,又加派了幾支人手,傍晚也就差不多了。”
“你來得趕巧,又有兩個鋪子要賣,一個就在我的酒樓對面。”蔡老板給喬鐮兒指了一下:“比你前面看的鋪子還要大,至少值個三百兩。”
“原來是賣首飾的,老板家里惹上了官司,要賠一大筆錢,就把店里那些首飾以低于行情的價格賣給了其他首飾店,還要把整個鋪子賣出去。”
“這個位置租出去,起碼能租二十五兩一個月。”
“前兩天掛上的出售招幌,已經有好些人去找老板了,應該是價格一直談不下來,所以還在,喬姑娘,你要是想盡快拿下的話,價格就大方一點,不要可勁砍價。”
這正是喬鐮兒想要的鋪子,她去看那一眼招幌上的地址,主人家就在兩條巷子以外。
到了傍晚,那些人以風卷殘云之勢,將這一座縣城的錢糧征收完大半。
馬車隊,還有推車隊,推著糧食,往北方出發。
征糧隊又分成無數支隊伍,往下轄的鎮子去,然后再到村子。
縣城里,到處都是唉聲嘆氣,每個人都面如死色,有人一邊走一邊抹眼淚,有人干脆就坐在街邊哭。
店鋪里,茶樓酒肆里,到處都是傾倒的貨柜,桌椅,還有被打碎的東西。
這都是抗拒的后果。
一陣冷風吹來,天地之間暗了幾許,喬鐮兒往天上看了看,一層烏云籠罩在上面,已經不見陽光。
她也嘆了口氣。
想到了什么,她立刻趕著馬車往孩子們住的廢院去。
阿大他們也垂頭喪氣坐在地上,一個個氣鼓鼓的,幾個孩子臉上都有巴掌印子,阿五年紀最小,嘴角邊甚至還有血跡。
一看到她,他們朝她圍了上來,好像委屈終于得到了釋放,一個個哇哇地哭了起來。
“鐮兒姐,他們不是人,他們就連我們手上的三兩銀子都要搶走。”
“還說不給就打死我們。”
喬鐮兒拿出帕子,給他們擦拭淚水:“不怕不怕,就征收這么一次,以后都不會來了。”
她也希望如此。
“鐮兒姐,北方打仗,他們干嘛跑這么遠來收糧收錢的啊。”阿大問道。
“因為北方旱災,征不到糧。”
喬鐮兒是沒有想到,那些人連這些小孩子都不放過。
上面要求征收一半,留百姓溫飽,可他們在實際操作中卻收個七成,甚至全部拿走,中飽私囊。
這觸犯到了平民的底線。
她突然有一種預感,這天下怕是要亂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