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姑娘少時就有大義,為了救人摔倒在火坑里,左腿膝蓋上有一個燙傷。”
“在來的時候,皇上給了下官一份手諭,在手諭里,皇上專門提到了這件事,夸贊喬姑娘天生大義,讓下官與地方官員吩咐一聲,喬姑娘立下大功,不管是拿出防洪措施還是陣法,地方衙署,也該盡一份心意。”
“還有手諭。”喬淵不可思議道:“這件事情,我們怎么都不知道。”
于見山打了一個哈哈:“這個嘛,也不是給你們看的,只是碰巧,喬姑娘驗明正身這里出了岔子,我便拿出來證明。”
說著拿出手諭,念了一遍,跟剛才說的內容差不多。
喬淵和秦任心如死灰,完了,真的完了。
秦任抱著最后一絲微妙的幻想,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掃了一眼那些地方官員。
這些地方官員都是他二人專門見過的,他們似乎仰慕京城喬家的權威,想要靠攏。
而且他二人也暗示過了,獲得封賞的,將是村東頭的喬憐兒。
魏別駕上前,面容一片嚴肅:“冒名頂替,罪無可恕,二位將軍,各位大人,我們這些為將為官之人,當為民請命,以公理主事,事已至此,村東頭喬家意圖頂替之事,已經清晰無誤呈現于大家跟前,末將覺得,喬小姐年紀尚小,不會自行主張來做這些事情,少不得一家子串通,應該把他們一家人都抓起來。”
秦任眼睛一瞪,眼底涌動的情緒含著威脅警告,可是魏別駕絲毫不懼。
陸司馬也道:“畫像和字跡已經對過,身上的特征也和皇上的手諭對上,這件事可以說是確定無疑的,反而是村東喬家小姐現在還沒有出來,可見是羞愧難當,無法面對。”
一個小女娃子而已,只怕現在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鉆進去。
韓參軍道:“我們一同隨行到大田村,就是為了以微薄之力,支持各位將軍和大人的公正,相信將軍和大人們一定會作出正義的裁決,好給末將們立一個表率。”
另外兩名越州官員,以及張大人表明了立場,喬鐮兒是皇上要封賞的人,喬憐兒是個冒牌貨,當然,并沒有得逞。
喬淵和秦任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都被耍了,這些地方將領和官員,都是站在裴家這一邊。
他們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實際上心里面早已經有定奪,不過是陪他們演戲罷了。
兩人喉嚨腥氣涌動,差點吐血。
“把這一家子都抓起來。”徐將軍吩咐。
立刻有禁衛軍上前,扣住了喬三爺一家人,用繩索把他們綁得結結實實。
“冤枉啊,那些陣法圖真的是我的女兒拿出來,是喬鐮兒詭計多端,提早做準備搶功,還請各位大人明察。”喬老爺慘白著一張臉喊冤。
“我的女兒,天生聰慧,少年天才,會經商會陣法,她很優秀,什么都會,帶領一家飛黃騰達。”喬夫人神志不清,喃喃說道,但她口中的女兒,卻好像是在說喬鐮兒。
原來,就連她自己,都無法接受女兒的平庸。
“爹,娘,你們不要再說了。”
一道戚戚怨怨的聲音響起,就看到喬憐兒已經穿戴整齊,從院子里慢慢走出來。
“事到如今,都認了吧,不是我們的東西,又何必強求,我也累了。”
“你這個無用的廢物,拖累了全家。”喬老爺唾沫橫飛罵道:“白白在你身上耗費這么多苦心,斷送了我的前程。”
“是嗎?”喬憐兒凄涼一笑,眼眸一片空洞,她慢慢抬起手。
大家這才發現,她的手上握著一把匕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