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該恨誰,恨命運捉弄他嗎?
那女子伏倒在大街上,嗚嗚地哭泣著,拉都拉不起來,雖然不是很熱,但地面經過日頭長久照射,溫度還是不低,只是她悲傷得什么都不管不顧了。
喬溪兒瞪著女子,氣惱在她五臟六腑沖撞著,攪得她腹部陣陣生疼。
“我的夫君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這樣污蔑他?他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你為什么不肯放過他。”
“做人有點良心吧,空口白牙冤枉人,你睡覺睡得安寧嗎?你就不怕報應嗎?”
痛斥完這番話,她只覺得氣脈更是不穩,肚子劇痛翻攪,歪倒在牧星河的懷中。
牧星河把上了她的脈搏,能感到氣息急促,無法安穩,他心下不妙,趕緊道:“溪兒,不要再說了,這個時候,你的身體最重要。”
喬溪兒搖頭:“無論如何,我也要還你清白,我不能讓你蒙受這不白之冤,成為你一輩子洗脫不了的污點。”
“不管了,不管這些,我只要你好好的,你別動氣,還懷著身子呢。”牧星河心疼不已,又痛恨自已無能。
他為了自已著想,連名聲和前途都可以拋下。
喬溪兒咬牙切齒,推開他,搖搖晃晃走了幾步,面對人群,用盡全力喊道。
“就算我不要這腹中孩子,也要還我夫君的清白。”
她蒼白的臉此刻血紅一片,身體劇烈顫抖著。
喧鬧的人群一下子平靜了很多,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個懷孕的女人。
喬溪兒眼含熱淚,聲音卻很決絕:“我的夫君,和我同在越州寧縣清水鎮的大田村出生,我們看著彼此長大,他從來沒有和別的女子有過任何瓜葛,一直在專心讀書,這一點,整個村子的人都可以擔保。”
“我們在大田村成親,又來到京城備考,安家,我的夫君是西南區解元,難免有人眼紅,想要阻了他的前程,所以想出此計,若是憑著一面之詞就可以給人定罪,那京城有學問的學子,豈不是人人自危,難道在場的各位,家里就沒有讀書的子弟嗎?”
喬溪兒的話提醒了在場的人,最后一點喧鬧也消停了,大家面面相覷。
是啊,他們家里幾乎都送孩子去學堂讀書,有的成績還很不錯,萬一走在路上被人這樣攔著,說他們的孩子是陳世美,又哭又鬧,那該如何化解?
這種事情,一旦沾上,便是有理也說不清,雖然不知道牧星河是否被冤枉,但落到他們身上,可能比此時的牧星河更加窘迫難辯。
有人道:“姑娘,口說無憑,總要拿出證據來,不然大家不能為你主持公道啊。”
“是啊,你拿出證據,如果是真的,大家再為你聲張也不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