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皺了一下眉頭,他的嘴里就被塞住了,全身五花大綁,結結實實,官帽和外袍錦服也被剝下。
“牧星河,這件事你辦得不錯。”皇帝語氣緩緩,卻是認可的口吻。
“若是李贊冉的罪名查實,你便是阻止了一個嚴重的后果,立了大功。”
牧星河說道:“為皇上排憂解難,是微臣的責任。”
“很好。”
退出大殿,到了宮外,回望一眼后頭,一直沉默不語的顧大人才說話。
“星河啊,發現了不對勁,你怎么不早一點跟我說。”
“倒不是不希望你立功,萬一你應付不過來,反而在李贊冉的手上跌了跟頭,我要如何護你,如何對盧大人交代。”
牧星河拱手,行了個禮。
“并非有意對顧大人隱瞞,也不是為了立功,星河只是暫時到鴻臚寺替職,李大人跟隨顧大人多年,若是在顧大人面前爭論起來,星河沒有太大的把握,反而怕李贊冉把水攪渾。”
“此事李贊冉背后可能藏著更深的人,非要引起皇上重視,三司介入,才能查一個清楚,星河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還請顧大人見諒。”
顧大人想想也是,他特別信任李贊冉,這是多年積累下來的心態,如果請他定奪,怕就不是這樣的局面了,畢竟,人都有私心,不過是一頁紙的錯誤,可能李贊冉哭一哭,求一求情,說自己不是故意的,這件事情就過了。
又想到這樁案子,從頭到尾都透著不對勁,他嘆了一口氣:“李贊冉在我手下做事多年,他有時喜歡偷懶,喜歡取巧,我心中不是沒有數,只是沒想到,他這樣膽大包天。”
他拍了拍牧星河的肩頭:“星河啊,你這樣沉得住氣,細心謹慎,應對聰明,今后前途可大大展望。”
第二天,裴時玖就把李贊冉接觸的那個線人綁了,和那封寫去北部跶駑國的信一并交給了三司。
大理寺卿攜帶紙條,入宮見了皇帝。
皇帝看到穆臺這個名字,倒是沉默了一會兒,擺手讓大理寺卿退下了。
到了今日,大皇子去為跶駑國效命的事情,是瞞不住了。
皇帝知道,再多的懊惱也無濟于事,以后要不斷面對來自大皇子的侵擾,而他的背后,是敵國跶駑國。
在三司的嚴酷逼問下,結果很快問出來,李贊冉接受了穆臺的收買,想要借著外賓來朝的契機,讓牧星河出現差錯,繼而讓喬家背上黑鍋,同時,他還想取代顧大人的職位,他已經快要五十歲,惦記那個位置很久了。除了這些,他還交代了一個目的,就是讓白趙兩家和喬家樹敵,擾得喬家不得安生。
這一切都如喬鐮兒推斷的那樣,趙家兄妹應該很清楚,是他們自己錯了,現在,她就等著看趙家的態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