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中那種滿足感和成就感,卻是沒有什么可以取代。
孫家被處理之后,喬家此身分明,喬枝枝又重新開班授課,招攬學徒。
青藤畫院距離喬家很近,她時不時就能回喬家看一眼,和大家聚一聚。
而她的房間和畫室也為她保留著,里面留著她許多書畫,有時,喬枝枝會在畫室里,像以前一樣練習,就好像她從來沒有出嫁過。
挽起的青絲,讓她更多了兩分成熟的風范,恬美安靜的面容,表明她有一個疼她的夫君,而她身處于幸福之中。
“夫人,今天三少夫人又在喬家吃茶點,還在喬家練了大半個時辰的畫,這是不是有點不合——”林夫人身邊的嬤嬤忍不住說道。
林夫人抬手,止住了她的話頭。
“齊媽,三少夫人不一樣,她是個畫作大家,在原先熟悉的娘家,或許能夠尋到更多的靈感,她不嫌我兒天生不足,我又何必在這種事情上與她計較。”
“喬家是開明的門戶,也是懂規矩的,不過是去陪一陪家人,吃一吃茶點,他們也沒有一定留人過夜吃飯,以后這種事情,你不用與我說了。”
“是。”
齊媽又道:“自從成婚的頭一日起,三公子每天都在服鎮國公主給的藥,希望天可憐見,起到效果,不讓老爺和夫人心中落下遺憾,也讓三公子和三少夫人老有所依。”
林夫人輕輕嘆了一口氣,這一個月來,她去寺院上了三次香,要不是身份擺在這里,她幾乎是要一步一叩首,但她清楚這也不過是求一個心理安慰。
想要有用,還得看鎮國公主給的藥。
又是一個月過去,已經是一派春之盛景。
天氣晴朗,草長鶯飛,到處姹紫嫣紅,繁茂的柳條兒垂到了護城河里,飄飄揚揚,河水歡快地流淌,一片欣欣向榮。
京城的百姓換上了單薄的衣衫,悠閑地在大街上閑逛,不少人提著鳥籠,有人開始搖扇子。
喬枝枝在河邊的堤岸上架了一幅畫板,調好顏料,畫這春日京城的好景,引來無數人駐足觀看。
“這便是喬大家,這一筆一畫順手拈來,這樣大師級別的水平,是要名垂青史的呀。”
“聽說喬大家是山村里出身,被這么多人圍觀作畫,居然如此自然,這等心性很是難得。”
旁邊的亭子里,喬鐮兒,喬溪兒,凌音吃著茶點,雙胞胎喬黎喬玥,喬溪兒的女兒牧冉曦,還有裴清容的兒子喬肅,也都在亭子下玩。
喬肅剛滿一歲,虎頭虎腦,走得還不穩當,張著手一晃一晃的像企鵝,丫鬟在一旁小心地照看著。
大家興致都不錯,又有點遺憾,要是裴清容也在就好了,不過她們也知道,裴清容初步接手天河州營地,能夠回家一趟都已經是奢侈了。
不遠處,一個輪椅被慢慢推了過來。
“這人好生眼熟。”喬溪兒嘀咕了一句。
喬鐮兒掀起眼皮,對方沒有雙手,衣袖空蕩蕩地垂下來,雙腿似乎也萎縮了,面頰凹陷,但是五官熟悉。
這人是武青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