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這段料汁入味的時間,劉璋看向身側的牂牁郡太守景毅,景毅的年歲很大,胡須和頭發都些發白,只是沒有尋常老者那樣的不修邊幅,景毅的頭發和胡須收拾的一絲不茍,沒有一點凌亂的地方,再加上一張國字臉,整個一廉潔正直的名臣形象。
劉璋在州牧府的文書中了解過這位景太守,景毅是蜀地梓潼人,字文堅,人如其字,景毅任職地方時期十分重視文化交育,以禮義教化百姓,政績顯著,劉璋的父親劉焉十分看重景毅,曾上表拜景毅為騎都尉。
廉潔正直,德才兼優,更是得到牂牁郡大族的擁戴的景毅,郡丞朱褒雖是趁景毅一時不備,僥幸肆意妄為的一段時間,但景毅威望過重,不過被囚禁一時,就在牂牁郡大族的擁護下,將牂牁郡撥亂反正,系朱褒于牢獄。
這正是劉璋需要的人才,他開口贊道:“景卿雖系幽獄,卻能秉忠貞之節,不附謀逆之賊,乃國之忠良,臣子的榜樣,璋實敬之,請,且滿飲一杯。”
景毅面色卻有些慚愧,他識人不明,啟用朱褒這樣的亂臣賊子出任牂牁郡郡丞,導致被囚禁起來,所幸他平日有些威信,得一眾牂牁郡大族的擁戴,一夕逆襲,將朱褒擒獲,不至于等到甘寧來解救他,若是那般他這張老臉也就沒處放了,更不必說有臉來滇池面見劉璋。
“毅慚愧,識人不明,險些鑄成大錯,但還是叨擾了明公,致使明公以千金之軀深入南中這不毛之地,這都是我的過失啊!”
“景卿不必如此,朱褒雖然囂張一時,但終究還不是為景卿所擒,至于識人不明一事,人孰無過,過而能改,方為大丈夫,何必糾結于一時。”劉璋寬慰道,擺出一副寬厚的君主樣子。
劉璋的話讓景毅臉上的愧色又深了一層,劉璋越是寬仁,他越是覺得羞愧,一股士人的傲氣在他胸膛里做起怪來。
“明公寬厚,是教毅羞愧難當。”
見這個固執的小老頭羞愧來、羞愧去,劉璋沒有接口說下去,而是問起了景毅一件事情,轉移了話題:“聽說景卿頗善丹青,有妙筆生花之稱,不知是否確有其事。”
“雖說不上妙筆生花,但丹青一道毅卻是頗有心得。”景毅先是謙虛了一句,而后在畫畫這方面有所成就的小老頭還是補充了一句,以免過于謙虛,被劉璋看輕了。
聞言劉璋撫掌贊了一句:“如此甚好,今有一件大事囑托,還請景卿莫要推辭。”
“明公但請吩咐,毅無有不從。”聽到劉璋有事吩咐自己,景毅拍著胸脯,向劉璋表著忠心。
“我想讓景卿為我畫幾幅畫,需有天地、日月、蚩尤,其中蚩尤生叟夷,及牛、羊、馬,另需畫官吏乘馬幡蓋,巡行安恤之狀,再有畫夷牽牛負酒、赍金寶詣之之象。”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