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眼下就是同劉益州商定如何剿滅李傕、郭汜的事宜了。”青春年華、一股子英武之氣煥發而出的張繡進言道。
“后面只需襄助劉益州蕩滅李傕、郭汜,叔父便是漢室的功勛,不可等閑于今日了,封官賞爵自是不必講,說不得連著叔母,也可得為封君。”
張繡展望了一句未來,為叔父張濟鋪開了一張藍圖。
對于張濟和賈詡商定的歸降益州牧劉璋一事,張繡從心底就十分的認同,他自認叔父張濟是一名將才,沖鋒陷陣、廝殺疆場在行,若論割據一方,爭雄寰宇,就不是張濟的長處了。
情狀如此,他叔父張濟最好的選擇,就是擇一明主而從事,聽從明主的號令,為明主征戰沙場,建功立業于己身。
而益州牧劉璋,顯然就是一名明主。
“嗯。”張濟點頭:“襄助劉益州安集關中,蕩滅李傕、郭汜二人,是眼下的當務之急……至于如何除去李傕、郭汜,還需賈先生出力籌劃……”
說到這里,張濟一拍腦門,他大悟道:“繡兒,你速去喚賈先生前來,并告知賈先生這樁喜事。”
“諾。”張繡朗聲應諾,隨即闊步向外走去。
作為在涼州士卒中頗有威望的賈詡,為了不使張濟擔憂他做出奪權之舉,是以除了張濟邀請參加會議,每日都只是在帳中讀書,不去親近張濟麾下的士卒,免得沾上收攬人心的閑言。
當下,賈詡就在他的軍帳內,恰意的觀閱起了兵書。
對于使者胡車兒前去向益州牧劉璋納降一事,賈詡不像張濟一般憂心,他有著十足的信心,益州牧劉璋必然會接納張濟。
蓋因心懷天下者,不念小怨也。
賈詡對那位益州牧劉璋的行事和過往,做過鞭辟入里的分析,以他的見識,他認為益州牧劉璋所圖甚大,不止在關中、巴蜀也,而有大志向,大氣魄者,豈會著意小處。
這時帳外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賈詡佯作不知,他只靜靜的閱覽著手中的兵書。
“賈先生。”
直到簾帳被掀起的摩痧聲,以及一聲叫喚從身后傳來,賈詡才轉過身來,輕笑著問候道:“是阿繡啊,有什么事嗎?”
賈詡漫不經心的收攏手中的竹簡,同時心里給出了一個推論,胡車兒當是回來了,而且帶回了一樁喜事,即是那位益州牧劉璋接納下了張濟的歸降。
這份推論,七分出自賈詡對人心、時局的把控,三分出自面前張繡臉上的輕松和快意。
若不是劉益州應下了張濟的請降,作為侄兒的張繡,哪里會這般輕松和快意呢?
“確是有一樁喜事,劉益州已應下叔父的歸順之意,愿意接納我叔父了。”張繡面帶喜色的說道。
“難怪今早聽到帳外有喜鵲在叫,原是應在了這里。”賈詡開懷了起來,面色中夾帶著一縷刻意的訝異。
張繡拱手說道:“叔父請先生過去商議,如何襄助劉益州拿下李傕、郭汜二賊,立下這一樁大功。”
“好。”賈詡點頭,他將手中的竹簡裝進布帛制成的袋子里,以避免竹簡沾染灰塵、為蟲蟻所啃食。
系好袋口,賈詡起身,在張繡的牽引下前往了中軍大帳。
賈詡所居的營帳離中軍大帳并不是太遠,不多時,賈詡就抵達了中軍大帳內,見到了一臉喜色的張濟。
“正如先生所言,劉益州果有容人之量,愿意接納我的請降。”張濟向著賈詡佩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