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曹衛固揪著下巴的胡須,嘖嘖一聲后,也跟著感慨了一句:“不過數月而已,這位劉益州竟是拿下了李傕、郭汜二賊,真叫人不敢相信。”
衛固算著進度,他自覺蜀兵進入關中,哪怕是一路行軍,在沒有阻攔的情況下,也不該有這般的順暢,可事實就是如此,蜀軍兵臨關中,所想皆破,一路暢通無阻的抵定了關中。
河東太守王邑斟酌了下,他開口言道:“劉益州抵定關中,梟除李傕、郭汜二賊,此國之慶事也,我意遣使者前往,向劉益州進賀。”
當然,王邑進賀的舉措,并不是出自真心實意,他更多的是想遣人打探一下關中的具體情況,以及著使者評鑒一番那位劉益州的為人,看看那位劉益州是否有進犯河東的企圖和打算。
作為河東太守數歲,自擅威權數載,王邑略有沉迷于這種權力帶來的快感之中,他念著若是能長長久久的把持河東郡的大權,將何其妙哉。
因此,對于剛剛入主關中的劉璋,王邑抱著一個謹慎小心的態度去對待。
“府君所言甚是,自當遣人去鑒閱一二那位劉益州。”功曹衛固應和了一句。
一番言談下來,河東太守王邑、功曹衛固、校尉范先等人均是沒有說出投效劉璋的言詞,或者說他們沒有這樣的念頭,畢竟如今河東的大小權柄,皆在三人的把控之中,若是投效劉璋,受制于人,卻是沒有今日的快意也。
就在三人商談之際,卻有一名小吏進言。
“府君,數日前有一支蜀軍自蒲坂津渡河,攻克下了蒲坂縣。”
小吏的言語雖不是很響亮,可聽在河東太守王邑、功曹衛固、校尉范先三人耳中,卻是如同夏日晴空的閃雷一般,直教幾人震耳欲聾。
“劉益州這是何意,莫不是有窺伺我河東的意圖?”河東太守王邑訝異道。
身為河東太守的王邑,其實并未掌控河東全境,有一些邊緣的縣城在賊寇手中,就如蒲坂縣。
蒲坂縣作為河東的邊緣縣城,且關中的涼州賊寇東出,往往會經由此地,是以蒲坂縣屢次遭受兵災,殘破不堪、士民稀疏,因此王邑一向也就未曾搭理蒲坂縣的事宜,不想今日蜀軍竟是占據了蒲坂縣。
而蜀軍占據蒲坂縣,只怕是有窺伺河東之意,這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蜀軍拿下蒲坂縣后,可還有其他的動作嗎?”功曹衛固追問了一句。
“沒有。”小吏搖了搖頭道。
河東太守王邑聞言面色頓然放松了些,不再如前面訝異惶恐,他半瞇著眼睛思索了一陣,隨即言道:“遣使關中一事,今日便當行矣。”(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