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從事姜囧循著話吐槽了一句:“聽聞袁本初自官渡一役后,身子骨不復往日的康健,因而文武群臣莫不心存退路,思攀龍附鳳之事,于袁本初諸子中挑選了起來。”
“袁本初長子袁譚,年歲即長,為人仁孝,本該是嗣君獨一無二的人選,奈何袁本初鐘愛幼子袁尚,又立袁尚為嗣君的話語傳出,導致一眾文武心存旁皇,難有定論。”
“現下袁本初除卻田豐、沮授、崔琰等公正之士,他人大抵在袁譚和袁尚中早早的擇選了一人投效,盤算著所投效的公子有一日掌有河北,跟著一起飛黃騰達。”
一言至此,姜囧拱手向上首靜聽的劉璋拱手道:“大王,待到袁本初故去,河北兄弟相爭,可一舉而下之,不費吹灰之力也。”
劉璋聽到姜囧的建議,他卻是搖了搖頭:“侯袁本初亡故,不知還有幾歲的光景,而今天下紛爭,四海不定,黎庶苦之,百姓哀嚎,孤豈忍心致天下士庶數載而不顧,會當早一日解救士庶脫于苦海。”
“大王仁德,臣下即慚且愧。”姜囧自知失言,也為自己卑淺的認知感到羞愧,他拱手贊了一句。
劉璋擺了擺手,他笑道:“如今捷報傳來,自當快意盡興,不當有他意,今夜孤將擺宴,一則慶賀河東的大勝,二則許久未與諸君共飲,會當飲上一杯。”
“是。”一眾秦王幕府的文武臣子紛紛應和。
入夜,秦王府的大堂內,燈火映照,亮如白晝。
“諸君,請。”劉璋高舉酒杯,示意眾人共飲。
在一片絲竹之聲中,秦王府的文武群臣紛紛舉杯,和他們的主君劉璋對飲了一杯,掀開了今夜宴席的開場。
‘派系。’一杯酒水飲下,劉璋念叨起了今日聚眾商議時,所談到的,關于河北內部派系的問題。
只是說起來,哪位跨州連郡的軍閥幕府沒有派系呢?
這地盤一大,山河割裂的區域一多,出身同一地的士人天然親和,而后又匯聚到同一個主君旗下,難免不形成派系。
無非是做主君的,能否壓制住麾下的派系斗爭,能夠最大限度的將本集團的實力發揮出來,而不是把精力和時間消弭在內部的斗爭中。
這一點,袁紹就做的很差,內部的斗爭過于激烈,以至于影響到了集團的外部交鋒,導致在優勢在我的情況下,落得官渡慘敗的下場。
當然,比起對嗣君的安排,袁紹內部的斗爭簡直不值一提。
關于袁紹偏愛一事,劉璋能夠理解,畢竟垂老的皇帝都會害怕壯年的太子,在對上太子時不免露怯,擔心活著的時候權柄就被太子奪取,是故潛意識的會去打壓太子,將權柄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算是人之常情。
可袁紹竟是害怕到沒有定下嗣君的人選,導致河北陷入了兄弟相爭的境況,這就不免落入了下乘了。
對上如此的河北,如此的袁紹,劉璋自謂信心滿滿,有必得河北的雄心壯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