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即使早就知曉了甘寧進犯上黨的消息,袁譚也就早早的做好了守御的準備。
他已經著令高覽統帥所部人馬進駐屯留,城內也早已備齊支撐守城一年有余的糧草輜重,眼下的屯留城內是兵精糧足,只等著秦軍來撞這堵南墻。
望著面前攤開的地圖,山脈走向,河水流勢,全然落入袁譚的眼中,他目光盯著濁漳河上游的屯留,思考起這一戰如何交手,如何獲勝,如何給到秦軍足夠的苦頭。
在麴義、郭援等大將戰死的情況下,袁譚自知當下上黨軍心士氣不太振奮,所以他打算先用屯留堅城消磨秦軍的士氣,然后尋覓戰機,一舉擊潰秦軍。
以守代攻,或者說,有一種進攻叫防守。
目光從地圖上移走,袁譚將視線望向了坐于席間的郭圖身上。
“先生,是否再往屯留遣送些兵馬糧草。”為了保證屯留的存續,能夠在秦軍的攻擊下穩若泰山,袁譚向郭圖道出了給屯留增兵的想法。
郭圖輕捋著他的八字胡,笑著搖了搖頭道:“公子,屯留有高覽所部三千人據守,兵精糧足,城池險塞,足以當十倍之敵,卻是不必增兵增糧。”
“況乎守城不在人多,而在軍心士氣是否振奮,將校指揮是否得宜……高覽為我河北名將,夙來有善守之名,有高覽在屯留,屯留斷不會有失。”
郭圖的話給到了袁譚自信,袁譚點頭頷首道:“先生之言是也,譚卻是多慮也。”
“公子憂于國事,行事不免穩健,卻不是多慮,而是我河北之福也。”郭圖面對袁譚自謙的話語,他頌揚了一聲。
一聲頌揚后,郭圖見左右無人,他沉聲道:“此戰公子守御上黨,若是擊走秦軍,有功勛加身,再加上公子為明公諸子之長,嗣君之位,非公子莫屬也……袁顯甫小子,豈能與公子相爭。”
面對郭圖直截了當的稱自家弟弟為‘小子’,非議自家弟弟的話,袁譚面色上卻是沒有生氣發怒的跡象,反倒是露出愜意的神色。
對于袁尚,這位自家的親弟弟,因為容貌俊美,得到了父親的寵愛,加上后母的劉氏也偏愛袁尚,竟是以幼子的身份,成為了他踏向嗣君之位最大的爭奪者。
明明我是長公子,為人寬厚,又有武略,是嗣君最合適的人選。
但就是因為袁尚,他遲遲登不上嗣君的位置,而且還有被廢長立幼的風險。
所故,袁譚對袁尚極是厭惡,郭圖言語間輕薄袁尚,他卻是心下開懷,而更令袁譚開懷的,是郭圖如此直白的支持自家,明晃晃的站隊他這邊。
“先生,此言只你知我知,旁人萬不可說之。”袁譚握著郭圖的手,輕輕拍了兩下。
“這是自然。”郭圖默契的點了點頭。
就在袁譚、郭圖二人君臣相契的時候,一名袁譚的心腹奴仆經通傳后走了進來,向袁譚道起了鄴城的消息:“公子,魏公聽聞麴義將軍戰死的消息,憤然下暈眩撲地。”
“啊。”袁譚神色慌張,手足頓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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