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家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孫老爺,這伏魂符是...”聲音中充滿了震惑。
盧景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舅舅!”
孫老爺將揉成一團的符紙狠狠砸在他臉上:“既然如此,今天就趁著盧家的族人都在,把家產分了吧!我這個做舅舅的來主持,你可有意見?”
盧景昭偷眼看了看眾人疑惑的目光,又瞥了眼棺材。他心里清楚,如果不同意,舅舅一定會當眾揭露伏魂符的事。到那時,他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分家本就該請舅舅做證。”盧景昭咬牙應下,聲音里帶著幾分不甘。
其他兄弟聞言,連連點頭。父親突然離世,他們還沒來得及分家。與其讓大哥一人把持家業,不如趁著舅舅在場分個明白。
“去把你姑姑和妹妹們都請來。”孫老爺冷聲吩咐。
盧景昭急忙站起來:“舅舅,妹妹們出嫁時都已經...”
“閉嘴!”孫老爺一腳踢去,“你妹妹們根本不稀罕你家那點產業,只是你父親想給她們留個念想罷了!”
族里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附和,說這樣處理最為妥當。
不多時,盧老太太由兩個女兒攙扶著緩緩走來。她面容憔悴,步履蹣跚,眼中淚光閃爍。三個出嫁的女兒看到兄弟們的表情,心中已經猜到幾分。
孫老爺命人搬來幾張椅子,等眾人都安頓好后,才正色道:“今日我就當這個惡人,在你們父親靈前把家分了。若是分得不好,你們父親有怨氣,也是找我,與你們無關!”
孫老爺環視一周,目光在每個人臉上停留片刻:“來人,把賬簿都拿來。還有地契、房契,統統帶上來。”
下人們聞令而動,很快搬來幾個紅木箱子。孫老爺示意打開,取出一本本賬簿,攤在桌上。
“先說說這幾年的收支。”孫老爺翻開賬簿,“大昌,你來解釋解釋,為什么你父親病重期間,有這么多筆可疑的支出?”
盧景昭額頭滲出冷汗:“這個...都是正常開銷...”
“正常開銷?”孫老爺冷笑,“買符紙的錢也是正常開銷?”
靈堂內一片死寂,連燭火都仿佛停止了跳動。盧家幾個兄弟面面相覷,有人偷偷瞄向大哥,有人則低頭假裝沒聽見。
孫老爺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紅木盒子,這是他從管家那里得到的,管家之所以被老大一家如此虐待,就是為了找出這個盒子的下落。還好管家不負眾望,寧愿受罰,也不肯將盒子的下落告知。
盒子的盒面雕刻著精美的云紋。孫老爺的動作輕緩而莊重,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當他將兩百畝的地契拿出來時,燭火映照下那泛黃的紙張上墨跡依然清晰可見。
站在一旁的蘇瑾默默注視著這一切。她能感受到空氣中彌漫著的緊張氣氛,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沉寂。
“自高祖在位時便極為重視教育。”孫老爺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他將地契遞給盧家村的里正,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我們盧家書院已有四十七年,曾經桃李滿園,名聲遠播。出過兩位舉人,十二位秀才。如今村中僅剩五位秀才,若不趁此良機培養后輩,日后恐怕難以為繼,所以這地契,就交由您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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