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無痕說那就是他在林子里撿到的尸體。”蘇瑾回憶道,“他剛出關,蟲子需要血肉,正好碰上一具新鮮尸體,已被邪蟲占據了軀體。”
她記得當時李文明冷笑一聲:“你就信他的話?”
陳靜安神色一稟,“我不怕他說謊,我就怕他說的是真話。”
“為什么這么說?”
“死者遺留的貼身衣物竟是價值不菲的絲綢,還織著祥云暗紋。”陳靜安緩緩道來,“尋常百姓,哪個凡人舍得用這等好料做貼身衣物?”
眾人一驚,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仔細打量他腳上的靴子,”陳靜安繼續道,“不是成衣鋪里常見的樣式,倒像是行伍中人常穿的那種。”
李文明沉吟片刻,眉頭緊鎖:“你的意思是,死者出身勛貴之家?”
“勛貴之家的子弟,怎會在西南一帶遇害?這其中必有蹊蹺。”
陳靜安長嘆一聲:“去年皇帝又對云陵用兵,持續到如今。觀其尸首腐敗狀況,再算上蟲子的影響,估摸著新年伊始就遭遇不測。”
那正是云陵之戰連連失利的時候,朝廷損兵折將,各種傳言四起。
“是戰死的?”李文昭問道,聲音里帶著幾分緊張。
李文明瞥了他一眼:“要是戰死,這片密林深處絕不止這一具尸首。”
李文明沉思片刻,說道:“此事非同小可,必須護送此人前往天師道場,盡快向朝廷稟報。”
陳靜安也無他法,只能點頭同意。
蘇瑾轉述完,屋子里的人沉默了一瞬。
最終蘇瑾嘆了口氣,“好在這件事,也算是審出些眉目了,接下來的事情,也不該咱們操心了。”
最后顏無痕還是被送去了天師府。這些事,還是蘇瑾從何飛他們口中聽說的。
自從那次休沐日后,以何飛為首的五個少年就和蘇瑾三人成了好朋友。他們性格各異,卻都對蘇瑾心服口服。只要選到同樣的課程,不用清萃幫忙,他們就主動占好位置,連清萃和洪懷公的座位也一并照顧到。
不僅如此,他們平日里還會照看一下洪懷公。經過五十多天的調養,洪懷公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至少能夠自理了,只可惜那些搏斗類的功法還無法修行。
眾人漸漸以蘇瑾為中心,不知不覺崛起一方勢力。就連陳靜安都不由側目,但蘇瑾依舊只和微虛、微寧形影不離,每天笑嘻嘻的,看不出絲毫野心。
陳靜安開始覺得是自己想多了。蘇瑾才多大?就算修為高些,也不過是個九歲的孩子罷了。再說了,一個外門弟子,能掀起什么風浪?
“他們也不動腦子想想,身為三玄山修士的我,在青云崖學宮里發展什么勢力?”旁人對自己的揣測,蘇瑾私下和黑貓吐槽。
黑貓趴在她的肩頭,尾巴輕輕搖晃:“那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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