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下人們都察覺到了老爺的異常。他們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觸了霉頭。
李三陵依舊在馬廄里忙活。他聽說了鄧家的事,心里不是滋味。鄧家大郎是他的表弟,如今也在種全府的地。
“三郎哥,”荀大陵趁著夜色來找他,“你說,我們該怎么辦?”
李三陵沉默了許久,才嘆了口氣:“忍著吧。”
荀大陵握緊了拳頭:“可是……”
“別說了。”李三陵打斷他,“你還年輕,不知道這些地主老爺的手段。”
風聲飄到了荀家地界,村民們議論紛紛。他們想起之前來過的蘇仙師,不禁感慨萬分。
“要是蘇仙師能再來就好了。”有人小聲說道。
“是啊,她一來,全老爺就答應減租了。”
“可惜啊,人家是神仙,哪會一直管我們這些凡人的事。”
“蘇仙師?我們村什么時候來過這號人物?”荀村長眉頭緊鎖,聲音里帶著幾分警惕。他目光如炬地掃視著周圍的村民,示意大家不要再說下去。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立刻會意,輕咳兩聲,佝僂著身子說道:“對對對,咱們這窮鄉僻壤的,哪來什么仙師。大伙兒都把嘴閉嚴實了,可別讓全老爺誤會是我們請人去騙他。”
“可是三叔家的租子還沒減免呢……”一個瘦削的中年漢子忍不住小聲嘀咕,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
荀村長擺擺手,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你們的減了就成。我家再撐兩年,等半山腰那片荒田整理好,也就不用租種全家的地了。”
“三叔放心,等咱們把飼料苗收完,一定幫你家開荒!”村民們紛紛表態,臉上寫滿了真誠。有人拍著胸脯保證,有人已經開始計劃如何分工。
夜幕漸漸降臨,村里的孩子們被趕回家去。大人們圍坐在油燈下,壓低聲音繼續著白天的話題。昏黃的燈光映照在他們期待的臉上,為每個表情都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聽說隔壁好幾個村子都在供奉蘇仙師,要不……我們也供上一供?”一個上了年紀的婆婆小心翼翼地提議,渾濁的眼睛里閃著期待的光芒。
“對啊對啊,大伙兒都供著,就咱們不供,反倒顯得可疑。”另一個村民附和道,“只要別讓人知道蘇仙師來過咱們村就成。”
“我聽說蘇仙師是個白發老者,仙風道骨的模樣。”
“不對不對,我表弟親眼見過,說是個天真可愛的孩童。”
爭論聲此起彼伏,但最終,村民們還是一致決定要供奉蘇瑾的長生牌位。有錢的用上好的木料請木匠精心雕刻,窮些的就用紅紙寫上“蘇仙師長生”,早晚焚香叩拜。
與此同時,在通往錦河縣的官道上,一輛普通的馬車正悠悠前行。蘇瑾躺在車廂里的糧袋上,一邊晃著腳尖,一邊哼著走調的小曲。
微虛微寧坐在車轅上打著瞌睡,身子隨著馬車的顛簸輕輕搖晃。就連一向警惕的黑貓也趴在糧袋上,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擺動著。
突然,靈境中傳來一連串清脆的叮咚聲,像是春日里的山澗溪流,連綿不絕。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一人一貓猛地驚醒,蘇瑾更是一骨碌爬了起來。
【這功德值怎么突然加了這么多?難不成我不小心拯救了世界?】蘇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心中暗自嘀咕。
功德值還在源源不斷地涌入,像是春天的細雨綿綿不斷。蘇瑾趕緊讓黑貓關掉提示音,目不轉睛地盯著靈境中的金色進度條。那道金光一點點向前推進,直到占據三分之二才終于停下。
【最近干什么了?】蘇瑾托著下巴,眉頭微蹙。
【是幫青松村的大娘算命嗎?】黑貓甩了甩尾巴,【還是幫張大爺找回被偷的錢?】
【那點功德早就到賬了,不可能是這些。】蘇瑾搖搖頭,手指無意識地在糧袋上畫著圈。
正當兩人陷入沉思時,遠處的城墻輪廓漸漸清晰起來。高大的城墻在陽光下泛著青灰色的光澤,城門樓上的旌旗隨風飄揚。
“錦河縣到了!”三人不約而同地坐直身體,經過幾天的顛簸,終于要到達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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