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傍晚,夕陽余暉斜照,在大殿內涂抹一道斑駁光影。
陸夜靜靜看著潘盈袖,那從容沉靜的儀態,隱然已有一股無形的威儀。
“什么事情,非得這時候做個了斷?”
潘盈袖皺眉。
陸夜袖袍一揮。
一口裝滿精銀的箱子出現在大殿中央。
箱子上,還有厚厚一沓賬簿。
“大嫂昨晚派人送來賬本,讓我去賒月樓算賬。現在,賒月樓的賬,我已經算清楚。”
“這箱子內,是賒月樓這八天的收成,秦伯父分文未取,全都交給了我。”
陸夜抬手指著那厚厚一沓賬簿,“而這些,則是賒月樓過往三年的賬簿,大嫂要不要看看?”
潘盈袖道:“二弟,你究竟想說什么?”
陸夜淡淡道,“這三年來,賒月樓的生意一直由大嫂打理,難道大嫂不清楚,賬上總共少了兩成收入?”
潘盈袖俏臉微變,萬沒想到,陸夜會翻以前的舊賬!
顯然,這必然是來自秦無傷的手筆。
否則,陸夜不可能如此輕易就獲得賒月樓那些賬本!
潘盈袖深呼吸一口氣,平靜道:“賬簿的事情,待會再說,我只想知道,二弟前往賒月樓,是否已經把咱們陸家祖地讓給秦無傷了?”
潘云鋒也開口道:“對!若非如此,秦無傷怎會好心放你走?”
陸夜淡然道:“你們想多了,祖地依舊是我陸家的,而秦伯父只是坐鎮在那,以防宵小之輩趁機而入!”
“不可能!秦無傷那老狐貍怎可能會這么好心?”
潘盈袖駁斥道,“據我所知,他分明盯上了咱們家的祖地秘境!二弟你怕是被騙了!”
“開啟祖地的祖傳銅印,還在我手中。”
陸夜掌心一翻,露出一塊銅印,“大嫂應該清楚,沒有此物,哪怕祖地落入外人手中,也一無用處!”
“這……”
潘盈袖呆滯在那。
誰會相信,秦無傷堂堂一位人間武宗,霸占陸家祖地竟然只是為了做好事?
“不就是賬本上缺兩成收入嗎,補出來就是!”
潘云鋒不以為意道,“這筆錢,我出了,并且給足你們陸家利息!”
“若只缺錢,倒也罷了,都是一家人,我自不會斤斤計較。”
陸夜眸光幽深,盯著潘盈袖,“昨夜我才剛醒來,今日天河學府府主薛白松就安排人迫害我陸家子弟,大嫂就沒什么想說的?”
潘盈袖冷笑道:“你懷疑我做的?可有證據?若沒有,就休要血口噴人!否則,別怪我翻臉!”
“薛白松已經招了!大嫂還想抵賴?”
陸夜猛地喝斥道,“要不要讓袁坤教習和你當面對質?”
一字字,直似炸雷,攝人心魄。
潘盈袖心中一驚。
還不等她開口,潘云鋒已罵道:“薛白松那老狗,竟然如此不仗義,他媽的……”
啪!
潘盈袖狠狠一巴掌抽在潘云鋒臉上,“閉嘴!什么也不知道,就別說話!”
潘云鋒捂著臉,低頭不語。
而此時,大殿內已炸開鍋。
“少夫人!你竟散播消息,勾結天河學府,迫害咱們陸家子弟?”
“虧你還是出身名門,竟敢出如此齷齪的事情!”
“這件事,必須按家族法規處置!”
……陸家上下皆震怒,臉色難看。
都沒想到,今天陸夜在天河學府所遭遇的禍患,竟然和潘盈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