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輜重部,或是營部。內中多火炮學徒,他們在訓練營及炮營學習各種火炮知識。實戰是最好的學習,訓練場上練一百天,不如在戰場上打一天,所以這些人充為炮營輜兵,都跟隨出征。
此時趙瑄,考慮的是藥包的問題。
從以前的舜鄉軍炮總發展到現在,炮營各方面都非常成熟了。
炮營中,徐光啟等人在崇禎初年就編寫的,關于火炮測距的書冊《測量法義》。還有炮管測量仰角的《火攻挈要》,早有收羅到。甚至何汝賓著的《西洋火攻神器說》,孫元化著的《西法神機》等,同樣有收集來。
這些書冊。炮手炮官,都有仔細研讀。
對上面說的方器(矩度),圓器(銃規)之用,都有實際研究過,不同仰角的射程及彈藥用量,也有專門文冊記下。炮手炮官們。必須熟記于心,炮營軍士技藝的考核,上等軍與下等軍的區別,就在于此。
所以雖說紅夷炮觀瞄之術乃軍國秘技,大明內部,都秘不外傳。但東路相關的炮具一一打造出來,加上大量實彈練習,對錯誤之處不斷糾正,又有炮鏡與千里鏡,靖邊軍的炮營,操炮水平己經達到極高的程度。
東路一個火炮學徒拉出去,在別人看來,都是大師級人物。
藥包也早在使用,這不是什么特別的東西,上面數本書籍,也早提到藥包的運用,《兵錄》就有談:“用布或紙照樣湊縫裝藥,仍封識號名,臨時便用,先以鐵釘入火門,然后用火門藥。”
當年舜鄉軍在定裝紙筒彈藥出來后,火炮的火藥,也一樣定裝,當年用紙,后改為棉布,霰彈丸同樣使用彈包。
趙瑄現在考慮的,是藥包的用料問題。
使用棉布藥包,炮膛內總留下未燼的殘渣和煙垢,需要使用濕拖把清理炮膛,否則炮膛過熱,抑或少有一點火星,便會引起火藥自燃。而且造成鐵炮冷卻時間太長了。
趙瑄知道,黃銅炮或青銅炮比起鐵炮,需要冷卻的時間大大減少,不過考慮成本,顯然東路不可能使用黃銅炮或青銅炮。這樣只能在藥包上下功夫了,只要燃燒充分,炮膛就不容易過熱,可以大大加快重新裝填過程。
趙瑄記起一事,前些天還未出征時,自己在房內不小心引起火災,還好立時撲滅。當時趙瑄注意到一個問題,房內幾匹布燒毀了,內有棉布與絲綢,絲綢燒得極快,事后連灰都沒留多少,棉布則不然。
這讓趙瑄產生靈光,絲綢比棉布易燃,彈藥的藥包,是否改為絲綢藥包?
趙瑄知道,當時藥包從紙改為棉布時,就不少人非議,暗罵自己是敗家子,現在更用昂貴的絲綢……
趙瑄心想:“我才不管呢,被罵是將軍的事,我只管打炮。”
還有,火炮的引藥仍用火藥筒往火門傾倒,動作慢不說,還容易被被風吹散,銃彈都可以使用定裝紙筒彈藥,引藥為何不可?
不過引藥要定裝,需要考慮到易燃導管問題,還要硬直,以便一下子插入,用什么材料好呢?
……
帶著滿腹的心思,趙瑄隨著大軍前進。
身前身后,眾炮手推著沉重的炮車,沿著山路蜿蜒。
一門門閃亮的火炮,在陽光照耀下,發出滲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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