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端坐位上,環視屋內肅立眾臣,他首先將目光注視到錦州前線總指揮,鑲藍旗旗主濟爾哈朗頭上:“鄭親王,錦州之事由你主導,布置如何,你為眾臣說說吧。”
一邊說,卻突然咳嗽幾聲,說來他本來有風眩癥、高血壓諸病,全國總動員后,他擔憂前線之事,一路騎馬急進。到達前線后,也顧不得休息,立即視察各地形勢,這身體,不免更差了下去。
濟爾哈朗擔憂地看了皇太極一眼,恭敬應道:“奴才尊旨。”
他說道:“諸位大臣王公,這次錦州之略,算八旗,外藩蒙古,高麗在內,我大清國一共出動二十五萬兵馬,連十二萬阿哈雜役,余者各旗甲兵,未披甲旗丁,計有十三萬余人。”
“現錦州圍困,環城立了大營八座,鑿了三道長壕,布置的兵馬,主要是安平郡王的鑲紅旗一部,和碩兄禮親王正紅旗一部,還有余旗一些甲兵。計有旗丁一萬五千人,內甲兵一萬二千,又有兩萬阿哈雜役。祖大壽雖號城內有兵超過二萬,不過都是原各堡守軍,有戰力的,只是其本部數千人馬,一萬五千旗丁,連二萬阿合雜役圍困足夠。”
眾人點頭,安平郡王就是鑲紅旗旗主杜度,他原來為安平貝勒,崇禎十二年后,他因功封為郡王。
不過當年那場戰事,他麾下兵馬折損不少,雖然回國后,將很多旗下滿、漢、蒙等余丁,還有許多奴才包衣抬為旗丁,將各牛錄人口補齊,不過精銳的戰士不是那么容易補充的,戰力下降不少。
特別八旗滿洲正紅旗,當年連旗主岳托都被王斗斬殺,損失嚴重,這戰斗力。更是大大降低。
所以未來乳峰山戰斗,他們基本不參加,只負責錦州之事。
而且二旗剩余的旗丁,連同一部分八旗兵馬。還駐守在義州等地,負責監視三萬跟役屯田運輸之用,還有防護后路之意。
鄭親王濟爾哈朗繼續說道:“現我乳峰山,附帶松山堡東面的黃土嶺,東南處的松山。還有石門山,石家嶺,紫荊山,磨盤山,錦昌堡、沙河堡、大勝堡各處。駐守兵馬有八旗滿洲正黃旗、鑲黃旗、正白旗、鑲白旗、正藍旗、鑲藍旗一部兵馬,又有八旗蒙古,八旗漢軍大部,外藩蒙古,高麗軍一部,計有旗丁七萬人。內甲兵五萬八千,又有雜役阿哈約五萬,正面與明軍對決。”
“余者旗丁三萬,內甲兵二萬余,阿哈雜役三萬,駐守在白廟堡,用來渡過女兒何,進攻杏山,截斷明軍糧道之用。”
“不過哨騎回報,明軍在五道嶺等地大興土木。對后路防護甚嚴,斷其后路,不容樂觀。”
他嘆道:“洪承疇素來小心,明軍的戰力也比往年提高不少。我軍幾次設伏,如在杏山設伏,在松山設伏,都沒取得什么成果。這次明軍兵威極盛,錦州之戰,需得謹慎。”
聽了濟爾哈朗的話。眾人都是面有憂色,這次的仗不好打啊。錦州之戰,清國傾國而來,國內守留的,只是一些老弱殘兵,若一個不小心,就是滅國之禍。
按八旗的編制,最小單位為牛錄,每二百人到三百人為一牛錄,父死子繼,兄亡弟代。當然,不是說一個牛錄就是二、三百人,而是說每一戶出一個壯丁,“丁”按古時的說法,就是16歲到60歲的成年男子。
一般而言,一戶都有幾口人,內有丁數不等,有時二、三丁,有時五、六丁,視各戶男人的生育能力。所以清國每牛錄人口,有二、三百戶,一般在一千口到二千口人不等。
在清國中,當兵的稱旗丁,分披甲旗丁,未披甲旗丁。暫不當兵的叫做“余丁”或者“閑散”,他們也可以跟隨出戰,作為跟役一種,地位高過那些奴隸阿哈們。
每牛錄二、三百丁都是兵,可不可以披甲,就看各兵能力了。不過清國男子從十歲開始,每三年就有參加考試,達標就為守兵(步甲),享有軍餉,享有盔甲,隨后考核到馬甲,巴牙喇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