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賭場上紅眼的賭徒,早已經將自己的一切都押上了賭桌,依然自欺欺人的騙自己下一把能夠翻盤取勝。
“我們的父親欺騙了我,他根本就不愛人類,我親眼看到了未來,銀河永遠沸騰燃燒,無數的人類因此受盡苦難,而帝皇端坐于黃金王座之上即將飛升成神。”
荷魯斯喋喋不休,面目猙獰的訴說著自己在戴文神廟中,躺在那儀式祭臺上看到的景象。
“我絕不允許,人類復興的機會只有一次,如果帝皇無法抓住它,那么就讓我來!”
“只有我能夠代理人類走向復興,我們會恢復昔日黃金時代的光榮,人類會成為整個銀河的霸主,而這些都是帝皇無法做到的。”
察合臺聽著荷魯斯用無數個理由和借口,來為自己的背叛粉飾,他不由得痛苦閉上了眼睛。
可汗極其罕見的發出了粗重的呼吸,縈繞在身邊的怒氣愈發沸騰,甚至夾雜著牙齒緊咬摩擦的聲音。
“荷魯斯,你還記得那三十年嗎?你和帝皇相伴的三十年。”察合臺突然說到。
正在滔滔不絕演講著的荷魯斯忽然愣住了,他那黑暗而混沌的瞳孔中罕見的浮現起了一抹溫柔。
“我當然記得,那三十年是我度過最快樂的時光,父親的身邊只有我一個兒子,他教導我學習和戰斗,將我培養為一個出色的將軍。”
眼前的荷魯斯撫摸著自己的手指,察合臺看到他在摩挲著一枚有些泛舊的黃金戒指。
“他告訴我:荷魯斯,你是我的人馬座,你會幫助我完成我未能完成的使命——解放全銀河,將人類從分散中再度團結在一起。”
“我記得每一個畫面,帝皇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
察合臺驚喜的看著荷魯斯像是沉浸在回憶中一般自言自語,他摩挲著那枚誰都不可觸碰的戒指,仿佛人性再度回到了牧狼神的身上。
但是希望瞬間幻滅,荷魯斯那略微抬頭的人性再度被壓制了下去,所有的溫情被暴怒沖散。
“可是這些都是假的,帝皇他想要飛升成神,原體、阿斯塔特都是他登神的計劃而已,他在未來根本沒有為原體和阿斯塔特留下應有的位置,你難道不知道嗎?察合臺?!”
“就像那兩個被抹去存在的兄弟,帝皇是個心狠的暴君,他會毀掉一切我珍視的東西。”
敏銳的察合臺從荷魯斯的言語中看到了一點:荷魯斯的內心至少還有著一點良善的靈魂正在反抗混沌諸神。
他或許真的想像自己說的那樣,從混沌的身上取得對抗帝皇的力量,而非成為它的奴隸。
察合臺開口了,他抓到了荷魯斯語言中的一處漏洞。
“我的兄弟,你說是亞空間告訴你未來的銀河正在燃燒,而所以人類都在無盡的痛苦中走向滅亡,父親端坐于黃金王座之上受盡折磨……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
“造成這一切的人不是帝皇,而是你。”
荷魯斯忽然像是被扼住咽喉一般僵住了,他的大腦殘存的理智正在思考察合臺話語中的真實度。
“亞空間總是如此,它們的謊言從不僅僅是謊言,相反它告訴你的都是真實,只不過是部分的真實。”
“你被欺騙了,荷魯斯,是你制造了無盡的苦難,也是你讓帝皇的人類復興之夢成空,收手吧我的兄弟。”
察合臺無比渴望荷魯斯能夠聽進他的勸言,人類付出的已經夠多了,而這僅僅只需要亞空間的一次挑撥和欺騙。
巧高里斯人的言語比任何的武器都要有效,因為荷魯斯的確陷入了漫長的死寂當中。
在牧狼神的心靈之中,他自負、自我、傲慢的一面和理性、良善的一面開啟了交鋒。
察合臺的話語猶如一束光照進了荷魯斯的內心,但是無盡的黑暗強行屏蔽了他的理性,混沌之力壓制了荷魯斯的一切反抗。
四神不容許自己的王牌產生失控的想法。
原本手無寸鐵的荷魯斯的手中忽然浮現荷魯斯之爪與破世者戰錘,他向察合臺發起了最后的通牒。
“最后的機會,察合臺,服從于我亦或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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