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荷魯斯向自己舉起了戰錘時,察合臺最后的一點希望也幻滅了。
他竭盡全力,費盡口舌試圖將荷魯斯引導回來,到頭來還是咽下了失敗的苦酒。
別無他法,唯有一戰。
可汗舉起了自己的白虎兇刀,這把古老武器的機魂正在為接下來即將發生的血戰而興奮不已。
他的眼前瞬間閃爍,再度舉目四望之時,已經不在自己的旗艦甲板之上。
“這是我的世界,察合臺。”
“你是第一個造訪者。”
周圍是無盡的黑暗,徹底的虛無感侵蝕著察合臺的意志,他立刻明白,自己正在和荷魯斯進行一場精神意志上的交鋒。
但凡意志力略有缺陷者,在此地瞬間便會被這個黑暗世界同化,喪失自我歸于虛無。
察合臺見此也是釋放了屬于自己的靈能力量,巧高里斯人從來都不會刻意去展現自己的力量,但并不代表他不會。
白色的閃電和風暴在黑暗空間內出現,察合臺每走出一步,腳下的黑暗便被驅逐和照亮。
察合臺隱隱感覺自己所使用的力量,似乎和自己的本質有著某種千絲萬縷的聯系。
他即是白色的閃電風暴,這并非是某種語言上形容,而是實實在在的同種存在。
只是這種感覺無比的模糊,察合臺只感覺亞空間正在呼喚著他解開束縛,擁抱自我,但他不知道這是否又是惡毒的謊言和欺騙。
閃電在他的指尖涌動,在亞空間中原體似乎能夠動用遠比現實宇宙強大的力量,可汗卻只是更為謹慎的控制著自我。
是他駕馭力量,而非力量控制他,無法駕馭的力量對他而言反而是毀滅的根源。
一聲聲的低語伴隨著模糊的嘶吼從周圍的黑暗中襲來,它們沖擊著可汗的閃電風暴,屬于他的領域正在不斷的猛烈震動起來。
他釋放的靈能憑障正在崩壞碎裂,荷魯斯的眼睛出現在可汗的面前。
這是“荷魯斯”的眼睛,可是可汗卻能透過表面,看到荷魯斯身后的那些可怕的亞空間邪祟。
他曾經在巧高里斯歷代先賢的書籍和記錄中了解過這方面的存在,只不過相當的淺嘗輒止。
四種原初的欲望匯聚成了有自我意識的亞空間神明,祂們即是混亂本身的具象化。
“原來,是你們殺死了我的兄弟荷魯斯。”
“你們才是兇手!該死!該死!該死!”
可汗的冷靜被狂怒取代,白色疤痕都有著所謂【戰意迷心】的基因缺陷,而身為白色疤痕的基因原體,察合臺可汗自然也有著這方面的特點。
三句該死脫口而出,戰鷹激蕩起洋流,向幕后的黑手殺將而去。
可汗以無上的勇氣直視了那四尊亞空間神祇,他們的意志在一瞬間有了碰撞和接觸。
戰鷹仿佛看到了靈魂之海中,四條顏色各異的蜿蜒河流,從宇宙的起始點蔓延到了熱寂的終末時刻。
這是那些邪神可怖的本質,它們橫慣了時間線,在過去,現在,未來都有著它們的身影。
他顫抖但卻堅定的拔出了自己的白虎兇刀,世上億萬戰士,敢有勇氣對混沌四神拔刀的屈指可數,察合臺便是其中之一。
這把巧高里斯先賢鍛造的武器綻放出了無盡的光輝,源自于可汗的本質力量,那閃電和風暴匯入其中,化為了一道凄艷的刀光。
刀光愈發明亮,仿佛照亮黑暗的太陽,察合臺想要用自己的光去照亮這該死的黑暗世界。
在亞空間中,似乎真的有著一頭渾身潔白無瑕的猛虎發出了自己憤怒不甘的咆哮之聲。
面對著匯聚了察合臺所有力量的一刀,荷魯斯滿意的露出了笑容。
他很愉悅,能夠和自己的兄弟展開一場生死廝殺,尤其此人還是他信賴和敬重的巧高里斯戰鷹。
面對這一刀,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感。
牧狼神那沉重的漆黑鎧甲微微晃動,無數恐怖的尖叫聲和怪異的笑聲從中傳來。
荷魯斯的戰甲早就不是當初由黑暗機械神教鑄造的終結者甲,如果換一種說法,它已經是某種蘊含無數亞空間邪惡力量的混沌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