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合臺啊察合臺,我就是欣賞你這桀驁不馴的性格。”
“驕傲的巧高里斯戰鷹如果投降臣服,那就不是我心中的那個兄弟了。”
荷魯斯用他的動力爪挑起可汗的肩甲,尖端的鋒芒刺入血肉當中,他帶著自己的兄弟漫步在這片無盡黑暗的空間當中,口中碎碎說著往昔的美好。
那些他和兄弟們渡過的快樂歲月,所有人在帝皇之命下為人類的再度團結而奮戰不懈,荷魯斯真的很懷念那段時光。
如果有旁觀的第三者,這幅畫面可能很是驚悚,荷魯斯仿佛自言自語一般對察合臺訴說著心中的痛苦和憤怒。
至于被穿在荷魯斯之爪上的察合臺,則以一個前所未有的近距離審視著自己的叛徒兄弟。
剛剛的荷魯斯進入了某種未知狀態,甚至沒有花多少力氣就擊敗了察合臺可汗,但是現在隨著四神影響短暫的退去,戰帥的精神狀態再度變得堪憂起來。
察合臺聽著對方一會兒說到了過去和帝皇相隨的黃金三十年,一會兒又說到了自己在烏蘭諾取得的史詩級勝利,他的身邊仿佛有無數個身影正在對話,而察合臺什么也沒看見。
即使是桀驁不馴的戰鷹也感覺到徹骨的寒意,這并非是因為他被荷魯斯擊敗,而是這樣的荷魯斯已經接近精神錯亂了。
他更加清楚的認知到原來的那個荷魯斯已經被殺死破碎,而亞空間之力占據了他的身體,并且融合了大部分屬于荷魯斯的記憶。
所以他才會如此的破碎和矛盾,一邊懷念和父親的歡樂時光,訴說著他是帝皇的人馬座和最偉大的將軍,一邊又咒罵著帝皇的欺騙和虛偽,控訴著他的罪惡,以及荷魯斯必將推翻帝皇。
忽然,察合臺對荷魯斯的仇恨轉變為了一種更為復雜的情感,他都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仇恨他又有什么用呢?
倒不如想想看該如何從這里逃出生天。
察合臺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死在這片黑暗世界當中會發生什么,但是直覺告訴他相比肉體的死亡,這也絕對好不到哪里去。
與荷魯斯的生死相搏,可汗已經觸及到了自己的本質,可是卻還是差了臨門一腳無法跨越。
是的,原體的本質,或許也算是因禍得福,可汗意識到了帝皇當初制造原體們的時候,所運用的絕對不只是生物煉金術。
每個基因原體在自己的靈魂深處,或許都有著一份亞空間的本質。
而那種在交戰中運用出來的力量:閃電和風暴,察合臺認為那或許就是自己的本質。
如果能夠領悟自我的本質,可汗相信哪怕是和如今這魔神一般的荷魯斯再度交戰,也絕不會這般輕易的就落敗。
“只不過如此深入的接觸天堂之路,徹底覺醒了本質的基因原體,還是人類嗎?”
更強的力量雖好,但是如果會變成和那些亞空間惡魔沒什么區別的存在,察合臺可汗寧可不要這力量。
巧高里斯人雖然并不喜歡人類之主,但是有一點他們是完全相同的:對于人類身份的認可和驕傲。
可汗的思維發散開來,面對這種幾乎必死的局面,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脫身。
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難道在此地等死嗎?
肩部傳來的虛弱感越來越強,察合臺明白只要這樣耗下去,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父親啊,我該如何?”
連可汗都有些絕望了,除了在內心中呼喚帝皇的幫助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
桀驁的戰鷹在生死時刻的呼喚,似乎真的得到了帝皇的回應。
至少,是一位帝皇子嗣的回應。
在星系的另一頭,一股不屬于荷魯斯陣營的第三方勢力終于趕到了戰場。
“我都說了風水輪流轉,瞧瞧,這一回輪到我們來拯救察合臺了。”
“我可不會這么小氣,像當初在阿拉克斯星云他對我那般見死不救。”
群狼之主,芬里斯的狼王出現在赫拉芬克爾號的甲板之上。
黎曼魯斯已經和以前大為不同,他的面容上屬于野蠻人的狂野肆意散去,轉而化為了一種極為嚴肅沉著的鎮定。
他的手中緊緊的攥著那把他所恐懼、厭惡的酒神之矛,現在唯有依靠它的力量,才有翻盤的可能性。
正如當初黎曼魯斯和掌印者還有洛希商議好的一樣,狼王將會孤身一人帶著自己的子嗣前去刺殺荷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