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的氣氛,隨著應營話落而凝固。
前往京都的路上,車內始終安靜如斯。
車下高速前,被應營捅暈過去的殺手睜眼。
他腿上傷勢已經被唐韻包扎好。
雖止住了血,但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因為流血過多,臉色蒼白。
有了暈厥前的前車之鑒,這次他安靜如斯,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
時不時掃車里的四個人幾眼,控制不住嘴角抽搐。
這就好比一個邪修遇到了名門正派。
本以為這些名門正派應該是行得正坐得端,哪怕是遇到‘俘虜’,也會嚴于律己、寬以待人。
誰能想到,這幾個人比邪修還邪修。
想到剛剛應營的行為,再想到剛剛許煙面對應營行為時不僅沒有害怕,甚至還有幾分不耐心,嫌他下手不夠狠,殺手忍不住哆嗦。
這都什么人。
一群瘋子。
幾分鐘后,車下高速。
前往封建中小區的路上,秦冽啞聲開口,“待會兒你們在外面等著我。”
秦冽話落,應營率先接話,“等著給你收尸?”
許煙,“我陪你進去,讓我哥跟唐韻等在外面。”
唐韻聞言擰眉,“不行,你不能去,我陪秦總進去,萬一有危險,以我的身手也能抵擋一陣,給秦總爭取一些時間……”
唐韻擔心許煙。
她這輩子沒什么朋友。
許煙算是唯一。
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唯一的朋友去冒險。
唐韻說完,許煙轉頭看她,唇角彎笑,看透她的心思,“你擔心我的安全,我就不擔心你的安全?”
唐韻聞言抿唇。
許煙話音落,深吸一口氣說,“如果封建中真的想在家中要秦冽的命,誰陪他進去都沒用,而且,以我和秦冽的關系,封建中肯定不會放過我,所以,哥,你和唐韻留在外面最合適……”
說罷,許煙抬眼從內視鏡里看應營,難得開玩笑,“總得留個收尸的不是嗎?”
應營跟許煙對視,數秒,明白她的意思,輕笑一聲,故作無所謂說,“確實,總得留個收尸的。”
說完,應營身子前傾,伸手在唐韻肩膀處拍了拍,“待會兒他們倆只要被搞死,我們倆就跑。”
唐韻冷著臉不回應。
應營輕笑,“別覺得不好意思,我身為他們倆的親人都好意思,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車廂內的氣氛緊張又松弛。
看著許煙下定決心的臉,秦冽沒再作聲。
約莫半小時后,車在封建中小區外不遠處的巷子停下。
秦冽推門下車,許煙緊隨其后,一起下車的,還有那個被應營捅了一刀的殺手。
兩人讓殺手走在前,他們倆并肩走在后。
秦冽伸手從兜里掏出煙盒,敲出一根煙叼在嘴角點燃,低笑說,“為什么非得陪我?”
許煙,“不為什么。”
秦冽側頭,“也許我們待會兒就死了。”
秦冽把‘死’這個字說的太輕飄飄,就好像是在討論一日三餐。
許煙回看他,數秒,出聲說,“為了應一句老話吧。”
秦冽好奇問,“什么老話?”
許煙神色淡淡說,“生同寢死同穴。”
秦冽聞言,咬著煙的牙一緊,腮幫子都跟著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