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李梅跟應營聊天的時候溫和又滿是笑意。
給封建中太太打電話時,她聲音卻冷得猶如淬了冰。
判若兩人。
應營聞聲,掀眼皮在內視鏡中多看了她兩眼。
李梅話落,電話那頭李婉茹愣了幾秒,低聲問,“我憑什么相信你?”
李梅接話,“憑封晏的名字是我取的,因為‘晏’的其中一個含義,是平安喜樂,我希望他平安喜樂長大成人。”
李婉茹,“……”
隨著李梅話落,電話里陷入了長長久久的安靜。
過了一會兒,李婉茹汲氣,“南城區有一個叫‘歸安’的茶館,我在那里等你。”
李梅語氣疏離輕飄,“好。”
掛斷電話,李梅合上手機轉頭看著窗外失神的看了會兒,幾分鐘后,回神,收回目光,從內視鏡里看著應營問,“你就沒什么想問的嗎?”
應營,“沒有。”
說罷,應營覺得自己這句話似乎沒什么人情味兒,又補了句,“我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癖好,當然,如果您想跟我聊聊的話,我也很樂意當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應營這幾句話說的中聽。
李梅笑笑,“你這張嘴,跟你爸一個樣,慣會哄女人開心。”
應營輕笑,“那恐怕得讓您失望了,我不喜歡女人。”
李梅聞言,笑容僵在臉上。
見她如此,應營無所謂的笑著轉移話題,“梅姨,封建中的那個兒子,是您生的?”
李梅神色恢復,“嗯。”
應營,“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封建中對外說是他太太生的,說他們常年做善事感動了菩薩……”
當然,這話應營是半點不信。
先不說封建中常年做善事是真是假。
就說感動菩薩這一點。
如果菩薩真的看到心善之人就會動惻隱之心,那菩薩都得累死。
應營話說至一半,余下的話沒再吭聲。
主要是他實在編不下去了。
有一種捂著耳朵偷鐘的感覺。
太假了。
瞧見他不再作聲,李梅嘴角扯出一抹澀然的笑,“都是假的。”
應營,“您跟封建中……”
聽到應營這么問,李梅眼底忽然閃過一抹怨毒,“是你媽牽的線。”
應營挑眉。
李梅語氣譏諷,“沒想到吧?”
面對李梅的冷嘲熱諷,應營倒是顯得淡定,“確實沒想到。”
李梅,“我也沒想到。”
說著,李梅低垂眼眸,臉上神情變了又變,從慍怒變成了悲愴,“我以為我們倆是最好的朋友,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她會害我……”
應營,“梅姨,如果您不想說的話,可以不說。”
他看得出,李梅此刻深陷在回憶里十分痛苦。
李梅深吸一口氣,抬頭,幾次張嘴,最后苦笑了一聲說,“算了,都過去了,不說了。”
她到底是沒舍得在應營面前說湯舒的壞話。
忘年交多年。
即便最后湯舒捅過她刀子。
她也始終相信湯舒對她是真心的。
只不過真心瞬息萬變。
有了這個插曲,余下的時間里,車內安靜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