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手批了司馬光的上書:公,社稷之臣,國家股肱,皇考所遺之大臣,且當將息自身,勿因小事而煩……
這么點錢,誰給你賣命?
給多少錢,就出多少力,這一點,是自五代以來的傳統。
所以,特別列出買馬錢,讓廣西有司,從大理等地買滇馬。
戶部按照趙煦旨意,還加了移防費,月給一千文,但需要回京才能給付,這就又是八千貫。
同時,繼續遣御醫診治。
不能再做賠本買賣了!
打仗,必須以賺錢為目的!
只要能打贏,同時能賺錢,那么就可以平息士大夫們的不滿了。
但,章惇知道,即使一切皆如那位官家所言。
而且,時常在他面前,稱贊蘇子瞻,恨不能拜師蘇軾門下。
“嗯?”章惇自然也有聽說過一些傳聞。
不是個簡單的事情。
陡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
即使能入官,也受礙止法的限制。
于是,趙煦只能嘆息一聲,大義凜然的說道:“受國之垢,是為社稷主……”
“這是我必須承擔的罪!”
于是,太學諸生‘樂見其成’。
滇馬一匹以五十貫為算,四個騎兵指揮,按照每人兩匹算,一共四千匹馬需列支二十萬貫。
太學生就不一樣了,可以一步一個臺階,最終升入三省兩府。
章援拜道:“大人,兒早已經想好了!”
章惇自然知道,這是為什么?
太學生是士大夫,是國家和天下未來的主人。
想叫他去蘇軾面前低頭?那是不可能的!
可現在,看著章援的模樣,章惇不免笑了起來。
這些東西看著,似乎也確實和西域那邊有關。
更口諭司馬康:卿父,社稷之臣也!醫囑不得勞神,何故驚動卿父?
同時,下詔罰王覿銅三十斤,加磨勘三年,以儆效尤。
現在又出了一個表格,用來羅列項目。
同時這個算學不收學費、束脩,只要考上就可以入讀。
兵甲器械保養及其草料等開支,以五百貫一月,一年六千貫。
據稱——皆古籍所載西域文字、符號,官家善其簡,特用之。
軍費開支,占了財政收入的六成!
這還是熙寧變法后,國家收入大增的結果!
因為,本來太學之外,專設學校,培養刑名等課就是熙寧興學的配套措施。
雖然那位官家總是說什么古籍或者皇考所授。
先是數字在小范圍中傳播,然后是符號,開始登堂入室,所謂的算術公式在算學和開封府內流傳,接著進入了都堂六房。
一切清晰且自然,毫無停滯,幾乎一目了然。
然后,他被選為省元。
章衡做的預算表,送到章惇手里的時候。
也就難怪舊黨士大夫們怨聲載道,痛斥窮兵黷武了。
先帝急切,而當今則有著充分的耐心。
……
兩宮看完后,對興師南方,終于再無意見——這么點錢,毛毛雨而已。
十六歲的少年,在章惇面前昂首挺胸。
蘇公啊!
他只是想起那些詩詞。
而宰執們,現在都已經習慣,并接受了這些最初看著稀奇古怪的東西,甚至將之開始用于日常辦公,其奏疏文字也時常可以看到相關數字、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