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contentadv">他感到自己肩膀上的擔子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那可是恩相家的最后血脈啊!
王安禮連忙道了一聲謝。
這個時候,王安石重新回到了宴席上。
他看向正在和王安禮說話的章惇,問道:“子厚,在與和甫說什么呢?”
章惇連忙答道:“回介甫相公,某與和甫正在談促儀、致平的事情呢……”
“看到他們的模樣,某才知自己已經老朽了!”
王安石呵呵的笑了笑,也看了看王棣、章援,說道:“是啊,你我皆已老朽了!”
王棣、章援,自然是立刻起身,連稱不敢。
王安石見了,就擺手道:“爾等少年郎,自去少年郎之地,就不要在此,與我等老朽同處了!”
王棣、章援,自然是拱手拜辭。
看著那兩個十七八歲得孩子,肩并肩的走出廂房。
王安石也是笑了起來。
然后他就對章惇道:“子厚啊,你我已有將近十載未見了吧?”
章惇點點頭。
王安石笑著道:“今夜,你我當秉燭夜談!”
他看向王安禮:“和甫也留下來,吾等一起效古人秉燭而談之雅事!”
王安禮拱手應命。
于是,這一夜,三個從熙寧時代走過來的重臣,在這江寧府的半山園下,秉燭而談,最后同榻而睡。
他們談了很多事情。
熙寧的往事,汴京如今的風貌。
當然,還有宮中、朝中的那些事情。
夜半時分,王安石從塌上坐起來。
然后,他舉著一根蠟燭,點燃燭光,看向在塌上和衣而睡的章惇、王安禮。
接著他推開房門,披上裘衣,走在早春時節的回廊上。
他的妻子吳氏的身影,從另一側出現。
“就知道獾郎肯定睡不著……”吳氏走到他身邊,替他將衣服穿好,體貼的說道。
“促儀會跟著章子厚一起南下……”吳氏說道。
“恩!”王安石點頭。
“淑娘昨日寫了家信回來……”吳氏又道:“說是會帶著小娘和丈夫一起來江寧,看看伱我!”
王安石終于露出笑容來:“淑娘前年才生了小娘吧?”
吳氏點點頭。
“那老夫就可以抱抱曾外孫女了!”
“她肯定很漂亮,也定然和她母親一樣乖巧!”
只是……
“呂安中,不是應該在京城,服侍乃父嗎?”王安石問道。
“聽說,呂望之這次因為市易法等被彈劾了……已經被罷官……”
“可能會貶南方州郡……”
王安石哦了一聲。
對呂嘉問被貶,他其實早有預料。
在市易法被罷的那一天,呂嘉問就該被貶了。
呂嘉問能撐到現在才被罷官……
王安石心里面明白,恐怕是哪位少主刻意保護的原因。
于是,他問道:“知道呂望之會被貶何地?”
“好像是廣西……”
“淑娘在信中說,似乎是什么提舉都大右江安撫使……”
王安石的瞳孔猛然放大。
然后,他就笑了起來。
像個孩子一樣!
章惇今天和他說的那些事情……
呂希哲、陸佃、蔡卞等人給他寫的信上提及的事情……
特別是呂希哲轉達的呂公著的囑托。
呂嘉問在這個時候被貶廣西,還是一個新發明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