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青壯此時大都還在睡夢中,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宋軍騎兵,全副武裝的沖進了河谷營帳,于是紛紛跪地請降。
“將軍,這些俘虜如何處置?”折可適的親兵問道。
在過去,大宋官軍遇到這樣的事情,當然是選擇一刀兩斷,割了腦袋回去討賞。
折可適猶豫了一會后,嘆息一聲,道:“上蒼有好生之德!”
“且放他們一條生路罷!”
殺俘不祥,非武臣之德!
如今朝廷更是堅決反對殺俘!
為此官家,不惜將生俘的賞格,提升到斬首之上!
而殺俘,一個兩個,沒有人注意還好。
幾百上千的殺俘,是絕對瞞不住人的。
一旦被人捅出去,折家的名聲就會受損!
所以,沒有必要!
何況,他率軍燒毀西賊軍糧輜重,已是奇功一件,夠他轉一官了,沒必要畫蛇添足。
于是,折可適只命人割了戰場上的尸體的首級,將這些腦袋掛到馬鞍后面,就帶著他的人,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
等到第二天天亮后,從后橋寨出來的西夏兵馬,小心翼翼的搜索前進,抵達了此地時。
他們只見到了河谷營帳內,已經被燒成了焦炭的糧食,還有一千多被人捆著丟在原地的青壯。
所有人都是一片沉默。
中午時分,拽厥嵬名帶著他的人也趕到了這里。
拽厥嵬名,頓時怒火攻心。
他仔細查看了現場的痕跡,發現了無數馬蹄沖鋒時留下的痕跡。
“南蠻騎兵,至少上千!”
“他們怎么來的?”
白豹、金湯、后橋三寨,就像鐵桶一樣,密不透風。
南蠻騎兵除非會飛,不然不可能穿過這個防線。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他們從車廂狹路,繞了過來。
韋州的兵馬,到底在做什么?
怎么連這么大一股南蠻騎兵潛伏了進來都不知道?
是不是要等南蠻騎兵,從后橋寨后面鉆出來,甚至摸到無定河邊,韋州兵馬才會如夢初醒?!
……
米脂寨。
鄜延路最前沿的要塞。
也是五路伐夏,鄜延路的戰利品。
此寨深入西賊石州防線腹地,就像一把尖刀,抵在了西賊脆弱的咽喉下。
此時,黃昏的落日,熏染著米脂寨的城墻。
遠方的西賊寨堡,已是一片狼煙。
鄜延路的宋軍,已完全突破了正面之敵的防御。
缺口已經被打開,劉昌祚的部隊,如潮水般向前涌動。
一個又一個石堡、木寨,被宋軍攻入。
硝煙四起,喊殺聲與哀嚎聲,響徹天地。
這些種諤一手帶出來的鄜延路精兵,經歷了五路伐夏、永樂城大戰的考驗,一些老將甚至經歷過種世衡筑清澗城的時代。
每一個都是打老了仗的行家。
他們是天生的劊子手,也是無情的殺戮機器。
劉昌祚立在一處山崗上,遠遠看著,西賊已經被突破的防線。
“立刻派人快馬去知會河東的呂相公與環慶路的章相公!”
“言我軍已破石州之敵,將直取無定河!”
“另外,立刻派人八百里急腳馬遞報捷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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