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興奮的,莫過于汴京城的各大勾欄瓦子了。
無數瓦子的主人,立刻揮舞起自己的鈔能力,同時發動一切能發動的人脈。
開始運作起來,他們都想要自己的瓦子成為蘇軾回京,招待友人的宴會、酒席場所。
甚至有人寧愿倒貼,也想擁有這個機會!
沒辦法!
像這種文人盛會,注定會流傳千古。
一不小心,萬一大胡子喝高了,當場再寫一首名篇。
那他和他的瓦子,也能跟著不朽了。
就像李太白《將近酒》中簡單的點名的那兩位在坐的賓客一樣——岑夫子、丹丘生,杯莫停。
這兩位果然就一直杯莫停。
趙煦也很快就知道了這個事情。
“這大胡子回京動靜可真大!”趙煦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巴。
這就是大宋頂流的真正威力。
一個沒有罪名,同時不受忌憚的文人領袖所展現出來的實力。
于是瞬間壓過一切討論,將所有輿論和眼球都吸引過去。
“恐怕,這也是烏臺詩案,蘇大胡子會被整的那么慘的原因吧……”趙煦嘀咕了一句。
你這么厲害?你這么牛逼?
不整死你,我們整誰?
自然是要加大力度,必須變本加厲,狠狠羞辱,狠狠折磨。
而趙煦的父皇,針對蘇軾的原因,就很復雜了。
趙煦感覺,這里面既有對王詵的恨意。
恨屋及烏,順便懲罰一下蘇軾。
同時,更多的還是忌憚這大胡子在文壇的影響力。
烏臺詩案前,蘇軾才四十出頭!
卻已寫下了包括念奴嬌、水調歌頭在內的無數現代中學生需要反復背誦的千古名篇。
此外,這大胡子的大嘴巴子,也是原因。
其在徐州,胡言亂語什么:汝以有限之才,興必不可成之役,驅無辜之民,置之必死之地……
這是在罵誰?
王安石?
呵呵!
若二次回河成功了,倒也罷了。
頂多也就是窮酸文人的無病呻吟。
關鍵二次回河失敗了,不僅僅失敗了,還釀成了一場巨大的災難。
那這大胡子不倒霉,才有鬼!
老實說,當年要不是王安石出手,章惇幫著回轉。
趙煦感覺,蘇軾可能真的會死在詔獄里。
“話說回來……”趙煦抬起頭:“朕這輩子還沒有見過這大胡子呢!”
就算是在他的上上輩子,他也只在十一二歲的時候,與這大胡子有過交集。
能記得的東西,如今也所剩無幾。
腦海中留下的最深刻的回憶,就是這大胡子在經筵后,悄悄拉著他的袖子,帶他到角落里,悄悄的和他介紹歷代帝王、雄主是怎么殺大臣的。
而這大胡子的性格,也注定了他仕途的坎坷。
新黨不喜歡他,很多人敵視他。
舊黨則討厭他,甚至是厭棄他!
尤其是,蘇軾自己建了個蜀黨,召集了一大群人,闡明了他的立場——我不喜歡新黨,也不喜歡舊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