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煦已看向在自己身邊侍奉著的馮景,吩咐道:“馮景,給宗俊士準備造一塊銅符,再與沈括打個招呼,宗俊士可隨時出入專一制造軍器局!”
“諾!”
宗澤當即頓首:“陛下厚愛,臣愧不敢當……”
趙煦笑道:“朕可不是只為愛卿一人!”
“朕明日會下詔,太學內舍生以上,可自由出入武學、算學、律學,并旁聽諸校講學。”
“此外,在京諸司,內舍生以上,皆可呈文申請參觀、游覽……”
依三舍法,太學設三舍:外舍、內舍、上舍。
三舍生次第依考核而遷舍。
其中,外舍額定兩千人,內舍三百,上舍一百。
內舍生以上,就有特權了,可以被視作統治集團內部的成員。
但窩在太學讀死書,顯然是很難培養出人才的。
只有讓太學生們在校期間,得到充分的鍛煉和活動。
才可能培養出人才來。
這是趙煦在現代的經驗,也是他反思了上上輩子紹圣興學的教訓總結出來的。
至于這些太學生會不會搗亂?
放心好了!
太學生們在校期間,有兩種考試。
一考行,一考藝。
行就是品德言行,藝就是文章經義策論。
所謂兩優,就是行藝皆優。
所以,他的安全需求一被徹底滿足。
他立刻就奔著太學來了。
見宗澤都只是附帶的,用宗澤為突破口,帶動太學生們走出象牙塔,接觸現實社會,并參與其中,然后再從中挑選出堪用的、符合自己要求的人培養,這才是趙煦真正的目標!
……
送走宗澤與黃裳。
趙煦便命人招來了陸佃。
陸佃進了御所拜手問安之后,趙煦就命馮景給其賜座。
等他坐下來后,趙煦就問道:“陸先生,黃司業將要赴任西京,但國子監不可無司業。”
“未知先生,可有賢才愿與朕舉薦?”
陸佃咽了咽口水,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起來。
他正要開口舉薦一位相熟的新黨干將。
但話到嘴邊,卻咽了下去。
因為國子監司業,管的是太學生們的品德言行。
也就是太學兩考之中的行。
其職責與他這個專門管教學與考核的管勾太學公事是相對的。
必須也只能用一個舊黨大臣,而且,必須是舊黨骨干。
不然的話……
朝野會炸鍋的。
舊黨的宰執們,更將抓住這個機會,開始攻訐他和他背后的恩相。
所以……
陸佃抬起頭,看向那位端坐在坐褥上的少主。
就見著少主帶著微笑看著他。
陸佃當然和這位少主打過交道——這位少主即位前后,陸佃是給事中兼侍講。
同時,陸佃是記得很清楚的。
當初,少主新即位,司馬光、呂公著入朝,舊黨勢力大復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