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已經很直白了。
什么太皇太后?
臣的心中只有一個太陽!
那就是陛下您啊!
臣也只受先帝與陛下的恩典!
趙煦曬笑一聲,根本不接他的話,只道:“卿當銘記太母起復之恩!”
舒亶咽了咽口水,迅速反應了過來:“諾!”
“臣謹聽德音。”
趙煦微笑起來,小奉先還是那個小奉先!
為了向上爬,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可以背刺一切!
于是,對他道:“卿且去慶壽宮中謝恩吧!”
“諾!”
趙煦召見舒亶的時候。
呂惠卿已經回到了他所住的宅邸。
他的弟弟呂升卿,已在這里等著他了。
呂升卿去年回京述職,然后就落了河北轉運使的差遣,如今在汴京待闕,等待都堂給他安排新的差遣。
他可能是調任他路,也可能升到朝中,去戶部任職。
而,基本上,呂升卿的差遣是會跟著呂惠卿走。
就像元豐時代,呂惠卿在鄜延路、河東路執掌大軍。
呂升卿就在京東、河北,負責后勤,給呂惠卿打下手。
這是先帝特意安排的呂惠卿的仇人太多,政敵太多。
不這么安排,呂惠卿在前面基本不可能成事。
有大把的人,會為了給他使絆子,而故意卡他的軍需、輜重和財帛。
當今天子,自詡古往今來第一孝子。
自然,不會破壞這個先帝的安排。
所以呂惠卿若入朝,呂升卿必去戶部或者開封府;呂惠卿出鎮,則呂升卿一定會在其屁股后面,負責某路錢糧轉輸。
“兄長回來了?”呂升卿迎上來:“面圣如何?”
呂惠卿面朝皇城方向拱手:“主上圣哲,乃千古罕見之明君!”
呂升卿瞬間懂了,歡喜的道:“真乃天下之幸也!”
他知道的,自己兄長所求的事情,大概是八九不離十了。
呂惠卿卻是拉著呂升卿的手,道:“三弟,這些日子在京城,吾請弟所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呂升卿道:“正是要來,報與兄長知曉!”
呂升卿自去年入朝述職以來,一直在汴京活動。
他可不僅僅是活動。
而且還是到處走、到處看,將這汴京內外,都走了個遍。
還托了很多關系,問了很多人。
三個月下來,他已差不多將這汴京的情況摸了大概了。
呂惠卿聽著,正色問道:“如何?”
呂升卿道:“兄長,且移步內宅,弟再與兄長細報!”
“嗯!”
兄弟兩人,便到了后宅,找了個僻靜的廂房,同時吩咐下人,不許打擾他們。
然后,呂升卿就開始了介紹,他這幾個月來在京城的走訪、見聞、調查。
呂惠卿聽著,神色漸漸嚴肅起來。
尤其是,當他聽呂惠卿提及,如今京中商賈大興,各處都有作坊,大量客戶被這些作坊招入其中為工,同時小商小販,也是日益增多的時候。
他忍不住打斷了呂升卿的介紹,問道:“如弟之言,今京中工商大興”
“那販夫走卒,也是穿街入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