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綬頓時笑了起來,他輕輕解開自己的外衣,露出內里的綠袍公服,然后將腰間的官告袋一提。
“本官,乃是新除熙州通判包綬!”
“叫汝家的巡檢使來見本官!”
“吾有話要問!”
那馬上的官兵,聽到包綬的自我介紹,身體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您就是新來的那位包通判?”
“嗯!”包綬頷首。
“包孝肅公之子?”那人顫抖著聲帶。
包綬楞了一下,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父親的大名,竟連熙州的官兵也有聽說?
然后,包綬就看到那人翻身下馬,對著他撲通一聲就叩拜起來:“汴京郭通之子郭貴,見過恩公!”
包綬連忙上前,將之扶起來。
他整個人都是懵逼。
雖然,在汴京城,他是經常遇到那些曾受過他父親恩惠的百姓或者后人。
這些人常常一見面,就是給他行禮頓首感激。
但他沒想到,在這熙州,也能遇到當年先父曾幫助過的人的后代!
郭貴卻是無比激動的。
他的父祖,就是當年被汴河發大水沖毀了屋舍的災民。
全賴當時擔任權知開封府的包孝肅公愛民如子,及時的帶著開封府的鋪兵和都水監的官兵救災,才讓他家老小撿回了一條命。
可以這么說,若無包孝肅公,他可能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
郭貴行了禮,立刻回去通稟王大斧。
王大斧聽說,竟是新上任的包通判到了,也非常激動,立刻麻溜帶著手下,趕上前來拜見。
無他。
王大斧從小就是聽著包孝肅公的故事長大的。
如今,竟有機會,拜見包孝肅公之子。
自是不能錯過!
同時,他也趕緊派人去通知熙州上下朝廷新委任的包通判到了!
然后,整個熙州都轟動了。
數以千計的包家人,在聽說了,自家的親戚,包孝肅公之子已經親臨熙州后,紛紛扶老攜幼,拖家帶口的涌來。
等到包綬到了熙州城下的時候,熙州城外,已經匯聚了上萬的包家族人。
都是天子認證、朝廷認可,同時還得到了包綬自己承認的廬州包氏熙州支脈的親戚。
而且,大部分都是他的晚輩。
好多人見了他,納頭就拜,口呼叔父大人在上叔祖大人在上。
包家的族長包順,更是親自出迎,見了包綬,就淚流滿面的大呼:“賢弟啊賢弟!”
“為兄總算是等到你了!”
游師雄,站在熙州城頭,看著城頭下的盛景,以及那漫山遍野的叔父大人、叔祖大人之聲,他輕聲感慨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太史公誠不欺我!”
在他身后,兩位受邀前來熙河講學的橫渠同門,則看著他們眼前的景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之中。
一個大宋大臣,從未來過熙河,也從未和包順一族的人見過面,更不要說對他們有過什么恩惠了。
然而
這些數千里外的羌人,卻依然仰慕并崇拜著那個已經去世二三十年的大宋名臣。
為此他們上書朝廷,請求賜朝廷賜他們為包姓。
如今更是拖家帶口的,蜂擁著來歡迎一個他們從未見過,毫無血緣關系的大宋官員。
僅僅是因為,此人是他們崇拜的包孝肅之子!
這種從道德上迸發出來的力量,是所有儒生都無法抵抗的。
是書中的理論,映照到了現實。
這怎能不讓他們激動?亢奮?并發誓為之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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