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新城外的老婦人,自然是分不清國朝的官制,不知道大使臣是什么也不懂遙郡意味著什么
王大斧也不多言,只是問道:“張嬸,俺娘和俺渾家可在家”張嬸答道:“在的!都在的!”
“俺今天早上,還碰到了你渾家呢!”
“大斧可是娶了個好渾家!”
“自大斧出外,家中內外諸事,都虧了你那渾家……”
“又是種菜,又是賣菜,還在家里雇了人織布賺錢……”
“這十里八鄉的,人人羨慕的緊!”
“哪像俺兒子娶的那個渾家,成天就知道吃喝……是一點事情也不肯干!”
王大斧聽著,只是憨厚的笑了笑,與張嬸拜辭后,便沿著熟悉的道路,向著記憶中的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自遇到了不少熟人。
很快的,他家里的人,也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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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大斧走在他家門口時,他的母親、妻子,還有三個孩子,已經在門口等著他了。
“母親!”
王大斧看到老母的身影,立刻上前,認認真真的跪到母親面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不孝子王舜臣,給母親磕頭!”
王大斧的母親,看上去五十多歲的樣子,她穿著簡單的粗麻布衣,身材有些干瘦。
她看著跪在自己面前,比離開前,起碼壯了一圈的長子,激動的連連稱好:“大斧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然后,她就拉著在自己身邊的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婦人:“七娘,大斧回來了呢!”
婦人羞赫的看了一眼王大斧,然后就推著三個孩子:“快喊爹,快給爹磕頭!”
三個孩子,怯生生的看向他們面前的男人。
這個魁梧粗壯的男子。
他們稚嫩的喚了一聲:“爹爹!”
王大斧看著這三個孩子,咧嘴一笑:“耶!”
然后,他看向自己面前的婦人,輕輕伸手,撫摸了一下后者的發絲,柔聲道:“七娘,這兩年,俺不在家,苦了你了!”
“俺不苦!”婦人輕聲道:“官人能平安回來,俺就知足了!”
王大斧重重的嗯了一聲,然后他回頭,看向不斷聚過來看熱鬧的鄰居,對他們拱手拜道:“諸位高鄰,諸位賢戚……”
“某不在家這兩年,家中妻兒老母,多賴諸位看顧、照拂!”
“某感激不盡!”
“來日當設宴席,酬謝諸位高鄰賢戚的恩德!”
鄰居們見著,紛紛喊道:“大斧客氣了!”
“王大郎言重了!”
對于王家的崛起,他們其實早有預料。
因為早在去年,就有著汴京城里的貴人,驅車來到王家,送來了財帛與柴米油鹽。
更專門派了人,給王大斧的兩個兒子準備了束脩,送到了那安節坊的李舉人開的蒙學里進學。
那位李舉人,可是通過了發解試的貢士!
他收學生,一年束脩起碼都是幾十貫。
而且,不是有錢就收的。
得有薦書才行!
自然的,從那以后,鄰居們就都要高看王大斧的老母與妻兒一眼。
王家有事,都會幫忙、照顧。
尤其是坊中的官員,對王家特別有著優待。
王大斧自是通過書信,知道了這些事情,所以,此番回來,他特意感謝了鄰居們。
拜謝了鄰居們后,王大斧拉著母親妻兒,回到家中。
進了家門,王大斧在老母妻兒陪同下,來到了家中的正廳,給他的父祖神主牌,磕頭上香,算是完成了儀式。
等做完這些,王大斧就解下自己背著的行囊,并行囊打開,露出里面的東西——一疊又一疊的交子。
“七娘!”王大斧將這些交子取出來,交到妻子手里:“這些是俺這兩年,在熙河的俸祿、賞賜還有莊所得的錢款……”
“你且拿去,待明年起個大屋……”
七娘見著,王大斧拿出來的這些交子,微微出神:“官人,怎有這么多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