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完顏構,哪怕趙煦的臉皮,已經足夠厚,依然忍不住的羞愧。
那實在太丟人了!
秦檜的后人秦澗泉詩云:人自宋后少名儈,我到墳前愧姓秦。
趙煦在現代,看到完顏構的那種種丟人現眼的表現后,感覺大體如此。
是真的羞愧!
這樣想著,趙煦就開始變得殺氣騰騰。
他恨不得立刻去邢妃閤里,掐死趙佶那個禍害!
石得一感受到了趙煦的殺氣,他連忙縮了縮脖子,拜道:“大家,臣乞告退!”
趙煦深深吸了一口氣,收斂住沖動,點頭道:“都知去忙吧!”
“唯!”石得一如蒙大赦,再拜而辭。
趙煦看著石得一遠去的背影,慢慢的抱住了雙臂。
“趙佶……”
他咬著嘴唇,惡狠狠的說道:“朕遲早會給你找一個可以名留青史的死法的!”
掐死他或者毒死他。
太便宜他了!
必須公開處刑,必須讓其在青史上臭名昭著!
不然,怎對得起靖康之恥中那數以百萬計因為他而無辜死去的軍民
怎對得起列祖列宗,被其牽連,被人破棺揚骨的恥辱
……
第二天,韓公廉與崔臺符這兩個工具人,老老實實的按照著趙煦的意思,上表朝廷,請求擴大算學和律學的招生規模,并請求在算學和律學中,效仿太學三舍法,建立考核升級制度,同時乞算學、律學第一,賜算學/律學進士及第。
都堂方面,如今主持日常工作的蒲宗孟,本就是個舔狗。
見到韓公廉和崔臺符的上表,立刻在都堂召集宰執集議,然后強力推動通過。
于是,當即擬熟狀簽押后進呈宮中。
向太后得了都堂熟狀,看到簽押的宰執名諱,見到宰執們都已經同意,于是也沒有多想,直接允準,并將之下降到門下省,交于給事中們復核。
當值的給事中顧臨,在看到都堂宰執簽押和太后的允準批示后,仔細掂量了一下得失利弊,雖然他心里面很矛盾,但還是不敢行駛給事中的封駁權——畢竟,人家的理由光明正大,且符合朝廷,特別是當今官家,欲振興算學、律學的心思。
他要是敢行駛封駁權。
很可能,直接把自己的給事中給封駁掉了!
于是,韓公廉與崔臺符的請求,在一天之內就從請求變成了朝廷的政策和法令。
效率之高,速度之快,范仲淹看了流淚滿面,王安石見了要痛哭流涕。
程序走到這里,差不多就已經確定了。
剩下的事情,不過是算學、律學要增加多少學生朝廷每年增加多少撥款的細節而已。
而這些事情,都不是問題。
因為,如今的大宋教育,特別是中央學校的教育不缺經費!
誰叫,汴京學府的房子,賣的太好了!
如今,還有數百萬貫的經費,趴在封樁庫里!
于是,趙煦大手一揮,直接給算學和律學各撥下十萬貫的擴建經費,還讓店宅務將幾個和算學、律學毗鄰的官廨、邸店給騰出來,撥給算學和律學,作為新學齋的地皮。
只等著汴京城放晴,就可以動工。
而,趙煦也沒有等太久,元祐三年二月庚辰(初三)。
已經連續陰霾了兩個多月的汴京城,終于迎來了一個晴天。
紅日高懸,陽光普照,春回大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