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并不是百姓口中所講的閉塞之地,相反,在南山里面有很多種活法,祁山道、陳倉道、褒斜道、儻駱道……”
“甘肅的天水,經禮的祁山,漢中的褒谷口,眉縣的斜峪關,再到巴蜀通往長安,這里面的故事講都講不完。?”
最為勾欄之地戲曲的烘托下,張初堯的口才很好,故事雖然講的有點亂,但聽起來確是真的不錯。
余令以為南山人跡罕至。
可在張初堯的口中得知,南山深處活著很多人,逃難的,殺人潛逃的,落山為賊寇的,還有避世在里面做學問的。
這片廣闊區域蘊含著無窮的秘密。
聽到別的余令無動于衷,但聽到那些劫道的山匪這些年收集了無數的金銀財寶時,余令心動了。
余令心中有大計劃。
可是,做任何事都需要錢,大計劃需要錢,沒有錢什么都沒有,只有有錢了,余令才能去慢慢的實現自己大計劃。
不做不行啊,長安府這塊的狠人太多了。
自己有老爹,有妹妹,有小老虎,有這么多需要保護的人呢,不拼著把脖子上繩套摘一下,心不甘啊。
張初堯自認混世道當義氣當先。
這孩子救了自己,這是救命之恩,他覺得這個報恩太簡單,有點兒戲,所以他把他知道的都講了出來。
一邊講一邊用手指頭在地上畫。
這一講就是一個時辰,余令聽得津津有味。
沒有感同身受,沒有親眼所見,他是講不出來這么精彩的故事來。
張初堯講完了,余令意猶未盡。
老爹等人也在故事結束后來到了門口,余員外望著張初堯,剛才的故事他也聽到了,他聽出來都是真的。
“我要走了么?”
老爹歉意的點了點頭:“漢子,敢問尊姓大名?”
張初堯笑了笑:“不知道最好!”
“好!”
見余家的漢子涌了進來,張初堯知道自己沒有下半輩子了。
可是胡巴沒死,張初堯他還是心有不甘。
“這位大人,我這身份進了衙門就是死,能讓我收拾一下么,已經四個月沒洗澡了,我想擦擦身子,干凈的來,干凈的走!”
“諸位請放心,我這人最講義氣,我可以對著神佛發誓,無論今后的我,是死是活,絕不會報復!”
“好!”
余員外帶著眾人退去,陳嬸拿來一壺熱水,一盆涼水,還有一個平日用來洗衣服的大木盆。
眾人退去,張初堯望著那冒著熱氣的水壺臉上浮現出一抹狠辣
半個時辰過去了……
前來拿水壺的廚娘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額賊賊賊……”
干完活回來的趙不器以為賊人在家里作亂,舉著鋤頭怒吼著就朝著柴房沖去。
余員外等人也拿著各種家伙事沖了過來。
所有人堆集在門口。
可望著柴房里的那個人,所有人心里直冒冷氣。
張初堯笑了,朝著余員外跪下,懇求道:
“大人,小人想活,洗心不知道怎么洗,但我知道革面怎么革!”
余令的腿都在打哆嗦,這漢子真狠啊,把自己的臉當做油潑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