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明年四月還得繼續參加院試。
回到家余令繼續倒頭就睡。
沒有人敢問余令考試考得如何。
關于學問這件事在他們看來是極為神圣的,問了,說了,自己也不一定能聽懂。
眼下只能等待。
不知道睡了多久,余令美美的伸了個懶腰。
睜開眼,一轉頭,才發現茹讓正瞪著大眼看著自己。
“你睡覺的時候手怎么喜歡放到褲襠里!”
余令猛然坐起,驚駭道:
“娘咧,你咋是個變態啊!
如意,如意啊,記住啊,下次我睡覺的時候任何人不得進我屋來,尤其是這個姓茹的!”
見余令的臉都紅了,茹讓嘿嘿的笑著,幽幽道:
“這么大反應至于么,都是男人你害怕什么,實不相瞞,我睡覺的時候也喜歡把手放到褲襠里!”
余令無奈道:“我沒干什么~~”
“我也沒說你干了什么,我也沒干什么啊!”
余令不想在這個問題跟茹讓去繼續討論,望著茹讓趕緊道:
“對了,你的策論是寫的什么,你是咋破題的?”
“看你漱口吐水,我猜是關于水,我就寫了水!”
“你咋寫的!”
“古往今來,水利之事,關乎國之根本,民之生計,猶如人身之血脈通,則生機盎然;塞,則百病叢生……”
余令聞言吐了一口氣:“不對別怪我!”
“我覺得錯不了,我叔父說這么寫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今年的考題應該是要說近些年來的干旱了!”
“就看考官如何看了。”
結果的好壞是未知的,要想知道結果就得等。
等待的這個過程每次考試都不一樣,得看閱卷考官的身體如何了。
身體好,一個月內就出來了。
若是碰到一個身體不好的,還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這個過程就有得等了。
如今這年月,皇帝都怠政了,官員自然也學會了,自然能拖就拖。
真是上有所好,下必效焉。
結果好壞不知道,但地里的土豆時候到了,到了可以收割的時候。
隨著消息傳開,整個黃渠村的人都來了。
三畝地的田埂上全是人。
一直想買土豆的大戶王彥喻老爺子又來了,他來就來了,他還把孫女帶出來了。
明明還沒到走不動路的時候。
他還偏偏讓他孫女攙扶著。
老爹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王老爺子的孫女,然后毫不在意的走到余令身邊,低著頭,若無其事道。
“好看著哩!”
“嗯,好看,今年的土豆給的草木灰多,長勢喜人,留種最好……”
話還沒說完,余令的腦袋就挨了一巴掌。
見王彥喻老員外正朝著這邊走來,老爹嘴里罵人的話又咽了下去。
“令哥,這土豆傷地啊!”
望著王彥喻老員外手里的土疙瘩,余令點了點頭。
萬物都脫不了陰陽,直白說能量守恒,產量高,土地自然要承擔產量高帶來的后果。
“去年的那塊地加上今年就是種了兩年,明年我就不打算種了,準備給那半畝地種上苜蓿,養一年的地!”
王彥喻點了點頭:“應當如此!”
見余家的如意開始分配人手,王彥喻忍不住道:
“令哥,今年給老漢我留一畝地的種子可不可以?”
余令搖了搖頭:“明年!”
王彥喻無奈的嘆了口氣,忍不住道:
“令哥,我發現你這人奇怪的很,我總覺得你對我們這些土地多的人很有意見!”
“不敢!”
“不敢?修水渠,挖水塘,別人出人出力就可以,到了我們這里,又得出錢,還得出人出力,這是不敢?”
余令嘿嘿一笑:“能者多勞么!”
“什么能者多勞,這也是祖輩積攢下來的,往上數三代,我家也沒有幾畝地,開個價吧,多少錢我買還不成么!”
余令沉思了片刻,忽然道:“看今年的收成吧!”
“啥意思?”
“我得先滿足一直對我余家頗有關照的這三十多家,他們的孩子幫我看家護院,我總得報答人家不是?”
“我王家也很關照你余家啊!”
余令聞言抬起頭咧嘴一笑:“你曾說我是鴰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