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喻恨恨的咬了咬牙。
他發現余家這小子實在太小心眼了,也就罵了一句,自己也低頭了,這事怎么就過不去了。
王彥喻不想跟余令說話了,淡淡道:“小晚,替我謝謝令哥!”
“王家謝謝余公子!”
“不客氣!”
王彥喻老爺子帶著孫女回到田埂上。
見孫女低著頭,王彥喻老爺子低聲道:
“人你也看了,不要害羞,爺爺給你做主,如何?”
“好是好,可他…他都沒看我一眼!”
王彥喻聞言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不該啊,自己的孫女長得也不差啊,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呢?
土豆開挖,那三十多個婦女拎著筐子,驕傲的走下地。
隨著鋤頭的上下揮舞,她們麻利的把一顆顆的土豆從地里撿起。
茹慈來了,跟去年一樣拎著筐子來了。
“今天人多,你就別幫忙了!”
茹慈大膽的抬起頭:“令哥是在趕我走么?”
余令聞言慌忙擺手,想著人家都來幫忙了,自己這么說豈不是寒了人家的心。
歉意的笑了笑趕緊道:
“今年土豆多,今年我不小氣,一會結束了我給你烤幾個大的吃,家里殺雞了,回去時還得麻煩你給朱伯父帶過去!”
“好!”
望著茹慈紅著臉跑開,王彥喻心里別提有多難受,為什么好東西總輪不到自己。
自從去年吃了土豆,朱縣令就惦記上了,念了大半年。
他這種牙口不好的人,吃土豆正合適。
隨著土豆開挖,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今年是三畝地,當三畝地的土豆堆在一起,那感官上的刺激是無與倫比的。
大家望著那一堆土豆眼光都不舍得挪開。
都是種地的老把式。
雖然沒讀過書,但每個人心里都有一桿秤,知道這代表著什么。
大旱之年有這樣的收成,那要是風調雨順之年……
或許在今后,能一天吃三頓飯!
在遠處的知府府邸,一群官員此刻也在忙碌。
“這是甲一學子的答卷,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余令,本以為是來湊個熱鬧,沒想到還真的有幾分文采。”
這話一出口,考試糊名制也就不用看了。
其實不怪考官,今年也就二百多人一起考。
不說二百多人全部記住名字,但每次總是第一個交卷的人總會被人記住。
“高知府,你來看看!”
望著同考官臉上淡淡的笑意,高攀喜知道這是來試探自己的。
伸手接過卷子,認真的閱覽起來,因為糊名沒拆開,他這么做不算壞規矩。
高知府吟哦道:“茍利于民不必法古,茍周于事不必循舊。
寫的好,寫的好,總算來了個不無病呻吟的!”
“知府覺得好?”
高攀喜聞言朝著北面拱拱手:
“這是為國取才,不是個人私事,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我也是據實而言!”
“來諸位請看!”
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看完余令的卷子,再看后面的卷子總會不自覺的進行比較。
可比較來,比較去,也沒有一個人的策論能有余令寫的好。
大家都知道,余令人家可是真的挖過水渠,干過實事的。
有了這些打底,所有考官自然會更認可余令的策論。
除了這些,在這些考官里面還有很多是跟著南宮混的官員,自然會替余令說好話。
“這余令了不得啊!”
“是啊,我也覺得!”
同考官把余令的卷子單獨放一邊,望著高知府再度試探道:
“知府,點余令為案首你可有意見!”
高攀喜聞言笑道:
“封卷,裝匣,免得說這個人沒道德,這可是我長安的才子,我巴不得呢!”
在這一刻,眾人望著高知府的眼神都不一樣,滿眼的欽佩。
“那就余令了,諸位可有更好的人選?”</p>